洛正青还在继续查和戎修诚勾结的官员。
拿起桌上空空的水壶准备去烧水,沈奕瑾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停下来问他们道:“你们吃过午饭了吗?”这会儿已经过了午时,要是没吃,肯定要饿的。
赫章和封白确实是饿了,所以也不客气,而且他们都觉得沈秀才贪财归贪财,但有时候,也还是很大方的,人又好,“我们还没吃,不过不用多准备,中午剩下的饭菜给我们吃就够了。”
沈奕瑾微微颔首,微笑道:“行,你们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端来。”
沈奕瑾说完,转身出了堂屋,不过片刻,便端着饭菜回来了,一人一碗白米饭,还配了一个馒头,馒头是他早上多蒸的,白白胖胖的很松软,菜中午没剩下多少了,但好在他之前阉了泡菜和萝卜,所以就一个装一小碟,给他们拿了出来。
赫章和封白也不挑,谢过了沈奕瑾后,就坐下吃了起来,他们吃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吃完了,赫章主动起身收拾碗筷,拿进厨房去清洗,出来时,又把烧好了水的水壶也拿了出来。
拿出茶叶泡了一壶茶,沈奕瑾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杯,之后才坐下,视线落在封白身上,等待他开口。
施南钺看向封白,对他点了点头。
封白斟酌了会儿,缓缓说道:“我查探过了那房子的四周,能很肯定,这火是有人故意点的,他应该是在屋外堆了柴火,然后浇上火油,又趁着夜深人静,点的火,再加上沈恒他们本就住的偏僻,附近没有其他人家,这火便烧的无声无息,直到早晨,才被发现。”
封白停顿了下,又继续道:“所以我以为,沈恒他们三人在起火时就已经死了,否则他们不可能不逃,也不呼救,我问过了距离他们最近的人家,他们都没有听见求救声,纵然可能是隔得太远听不见,但若是起火还活着,那尸体的模样,也不该是那样的。”
“封白说得不错,起火时,他们三人的确是死了。”赫章偏头看了一眼封白,接过了话,他本是要等到夜深人静再去验尸的,但他方才去义庄等待时,发现没有任何衙役看守,只有一个看守义庄的老头在,于是他便点了老头的睡穴,直接验了。
赫章跟他们解释道:“倘若他们三人是被活活烧死的,起火时,他们必定还会张嘴用鼻呼吸,定会有灰尘吸入其中,但我验过了他们的尸首,发现他们的口鼻处并无一点烟火灰尘,所以,我能断定,他们在起火时,就死了。”
“我也查过了他们的死因,发现只有沈恒的致命伤是在背后,而苗兰和沈鸿志是在胸前,不过相同的是,都是一刀致命,并且又快又准,绝对是会武之人所为。”
“我仔细看了沈恒那伤口的位置,应该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得手,能这么做的,只有可能是他熟悉的人,但我和洛哥之前查过,沈恒认识的人中,并无会武之人,都是些无所事事的混混,手无缚鸡之力,相信可以排除他们动手的可能,所以,杀他们之人,我以为,就是戎修诚。”
赫章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道:“可是,我想不明白,戎修诚为何要杀他们,他们三人不过是普通百姓,杀他们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况且,他不是还让他们将沈秀才绑去交给他吗?”
施南钺皱紧了眉,他放下杯子,手指戳在杯中,慢慢地打着圈,沉默不语。
沈奕瑾猜测道:“会不会是,沈恒他们无疑中知道了什么,让戎修诚不得不灭口?”
施南钺摇头道:“不会,戎修诚心思缜密,自来到江南时,就一直用三爷的名讳行事,绝不会大意到让沈恒他们发现问题。”
“那究竟是为何?”沈奕瑾皱着眉,很是不解。
施南钺抿着唇沉思着,忽然,他在杯中打圈的手一顿,脸色徒然发生了变化:“不好,他这是要离开江南了。”
因为要离开,所以要灭口,戎修诚是想要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在无法再开口,至于那些山贼,他是料定了他们会去剿灭,因此便没有再费心思杀他们。
不对,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些山贼,是戎修诚故意留下给他们的,戎修诚是想要将罪都推到他扮演出来的三爷身上,得以全身而退。
只要山贼都指正的是三爷,那么即便他们抓到了戎修诚,而戎修城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便无法判他罪,只能放了他。
思及此,施南钺站起身,对赫章命令道:“你现在立即回去,然后替我转告师父,请他帮忙去抓戎修诚,并且,一定要在明日前抓到他。”
只要在戎修诚卸掉伪装之前抓到他,他便只能是三爷,无处可逃了。
而最迟只到明日,戎修诚一定会走。
知道事情的严重,赫章肃然道:“属下领命。”说罢,他便足见轻点,跃出了沈奕瑾的家。
看赫章离开,施南钺才又转向封白,斟酌着对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见师父,但事关重大……抱歉。”
封白尽管很想见柏苏,但他也知道,柏苏不愿见他,所以对这个分配,他并没有不满,因此听了施南钺的话,他仅是苦涩一笑,垂下头低声道:“师兄,我知道的,你不必解释。”
施南钺看了看他,‘嗯’了一声又道:“你今日便先回营地,召集众将士,和他们一起做好准备,明日我会和小瑾一起回军营,到时再商榷进攻的路线。”
听到沈奕瑾的名字,封白不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