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敌人这次偷袭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纠集如此多的兵力攻击我们,很有可能已经知晓您就在营内,末将猜测他们都会不惜一切手段偷袭您,所以您现在才是最危险的啊!”陈参将在一旁忧切地说道。
“陈参将所言甚是,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怎能落在那狼子野心的祝良手上,末将就是拼上性命也会护住您的安全的,请您现在就走吧!”说着袁将军一跪到底以头触地。
“陛下,您就听袁将军的吧,您在营内也制约了将士们的作战啊!”
没错,这一仗赢是能赢,但如果这数万人都是冲着他这一个目标来的,他也必逃不过!而如果因为要保护他阏煜祺而妨碍了苍冥军队的应敌战术,那也会造成更大的牺牲。
“好,朕走,这里就全交给袁将军你们了!告诉将士们,只消奋力迎敌酣畅一战,不需有任何顾忌!”大敌当前,不能有任何迟疑,阏煜祺带着莫臻与一众精兵跳上马背,自隐蔽处向南方疾驰而去。
……
看着在火光映衬下远远逃窜的敌军,此时尚不知这边关北大营遇袭的项子钧抹了把汗,铠甲上浸染了敌人的鲜血与泥土,污秽不堪,可此时他却顾不上这些,只恨不得追在敌人后面将他们全部歼灭。
“穷寇莫追,各部清点伤亡人数,打扫战场,待斥候探明情况再作打算。”康将军看出了项子钧的意图,果断下命令。
“是!”项子钧也明白敌人深夜偷袭很可能是设下陷阱,也许刚刚是诈降诱骗己方深入。他转回营地,沿路看到不少弟兄负伤,被搀扶到队医的帐篷前诊疗,便也上前帮忙抬伤员。
忙碌中瞥到坐在一旁休息的顾云筝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了,他吓了一跳,忙过去查看:“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伤着了吗?”
顾云筝摇了摇头,待呼吸平复便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涂抹在手臂的伤口上。
项子钧看他面不改色地抹药,心中甚是佩服,见他衣物上的血渍大多是敌人的,便也放心不少。一时不禁感慨万千地说道:“真想不到我们还有机会离开皇宫,能在这苦寒之地报国杀敌,真是痛快!只可惜少歌在宫里待产,看不到我杀敌的英姿了。”说着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知道顾云筝不会理睬他,项子钧也不觉尴尬:“不过皇上就在关北大营,我们的捷报也会呈上去,你说皇上他看到我们这么英勇,会不会提拔我当大将军?”
理所当然的收到顾云筝赏的白眼,项子钧反而更来劲了:“这也不是没可能啊,想我项家满门忠烈三代从军,你等着,跟我混有肉吃!”
顾云筝一撩衣摆准备起身,被眼疾手快的项子钧一把拉住:“哎……这里就你我是从宫里逃出来的,你就听我吹吹牛嘛!”顾云筝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再加上有伤在身,只好接着听他发牢骚。
“说起来这里也不止你我是从宫里出来的,那个莫臻也算我们的熟人吧!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当年和少歌关系那么好,怎么现在总围在陛下身边转呢,莫不是真的想爬上枝头当凤凰?!那少歌也真是太为难了,以后和莫臻也无法相处了啊……对了,连祁云都是莫臻送给少歌的,哎,那祁云肯定也会相当为难了啊,一个是旧主人,一个是新主人,两边都不能得罪啊……”
“你刚刚说谁?祁云是莫臻送给秦少歌的?”顾云筝皱起了眉毛。
“咦,原来你也有颗八卦的心啊~”项子钧惊讶状。
顾云筝坐直身体低吼:“回答我的话!”
“是啊……”项子钧吓了一跳:“当年还在金陵时,少歌的老仆突然暴毙,祁云本是莫臻的一个书童,少歌一直很是喜欢,于是莫臻就把他送给少歌咯,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云筝捏紧了拳头,这其中竟还有如此一段往事,既然祁云是细作,那是否能确认莫臻是……他猛地站起身,朝着马厩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