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并没听说有什么远亲呀?家里穷的叮当响,这种时候就算有亲戚恐怕人家也不敢沾边。
爷爷?更不可能了,他扔下发妻和孩子几十年都不曾看过一眼,现在奶奶死了反倒良心发现了?
等马程峰跑回家中那破旧的小院一瞅,屋里炕头上正躺着个老头,老头有点秃顶,翻着眼皮露出一双白眼仁,他蒜头鼻,一脸大麻子不说,而且嘴还歪,真是要多丑有多丑。虽说自己恨那个死鬼爷爷,不过想来骨血相连,爷爷也不可能生的如此丑陋吧?
瞎老头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听外边有脚步声,开口道:“回来了?”
马程峰尴尬地站在门口半天没敢迈步进去,他尴尬地答了声:“啊……”这特么到底是谁家呀?走错屋了吗?
“你就是马程峰?”瞎子坐起身来用一种十分不屑的口气问道。
“我说这位……前辈,您是不是找错认了啊?我们家好像没什么远亲吧?”
那瞎子咧着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你小子还真说着了,我也姓马,跟你确实算是远亲。你无需多问,过来坐下。”
马程峰诧异地打量着丑陋的老瞎子,又往前凑了两步别别扭扭地坐在了炕沿上。
“上炕,脱衣服!别磨叽!”老瞎子命令他说。
“我靠!你是哪来的老玻璃,你到底要干啥玩应?”马程峰警觉地问他,下意识就想跑。
可还没等马程峰坐起身来呢,就见那老瞎子咧嘴一笑,伸出大手掐住他的肩膀,马程峰身子柔弱,径直被他的蛮力拽上了炕。
他无助地捂着胸前衣襟一脸惊愕道:“你……你干啥?我喊人了……额……唔……”
突然,这句话还没说完呢,老瞎子竟扬起大手一巴掌拍在了他天灵盖上。顿时他就觉得一股强劲的力量顺着那手掌涌入自己体内,那力量十分诡异,正在顺着他的血管侵蚀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程峰你不用说话,你我有缘相识一场,老夫此来便是助你开灵窍的!”那诡异的力量压入马程峰体内,使他气血逆流,浑身沸腾,没多大会儿功夫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马程峰从小与尸共眠,体质阴冷,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老瞎子掌心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加强,他体内涌动的暖流愈发的暴躁再达到瓶颈。最后,那滚烫的暖流全部汇入丹田之中,然后顺着丹田上涌。
“哇……”噗嗤一声,马程峰张开嘴吐出一股粘稠液体。不是血,那液体呈灰褐色,气味臭不可闻,就像昨夜刘老太爷身上的尸臭味一样。
老瞎子调整气息,长出一口气,收功。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还不快去给我倒茶?”
马程峰指着他吼道:“你个老玻璃!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老夫耗费这么多功力为你拔除体内积攒了十几年的阴毒,你不谢我反倒恶语相向?”
阴毒?难道是我这十几年来住在坟窟窿里感染来的?马程峰百思不得其解,站起来摸摸自己身上,晃荡晃荡胳膊又伸伸腿,果然觉得浑身上下比从前轻盈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有温度了。
“嘿嘿……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舒坦了?去,跑两步试试!”
马程峰转身朝门外猛地跨出一大步。这一步可了不得,就觉得整个身子都飘在了半空中似的,也许是刚才用力过猛,一步竟然蹿出去五米多远。小屋不大,眼前就是老门。
“哎哟!!!”马程峰怪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脑门一屁股坐倒在地,脑门上起了个大包。原来是脑袋撞到了门框上。
身后,一只大手掐着他的肩膀就跟拎小鸡子似的把他拽了起来。
“身法挺快,你练了千里一夜行吧?”老瞎子问道。
“千里一夜行?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马程峰捂着脑门诧异地问他。
老瞎子说,你爷爷马老二给你留了一本《盗经》是也不是?你可是窥探了那本书中的功夫?
经他一说马程峰这才恍然大悟。小时候家中柜子下边一直压着一本白皮儿书,扉页上两个大字写着盗经。书中前半本就跟孩子们平时看的小人书似的,每一页画的都是小人,小人做着不同古怪的姿势。快速翻动书页,小人就会一帧一帧的跑动起来。
小孩学习能力强,一边翻一边学,起初并没觉得那诡异的步伐有什么异样,但他的脚底下动作却比寻常人灵活许多倍,也正因如此同学们才给他起了个马猴子的外号。闹了半天自己误打误撞在那本书中学得了“千里一夜行”?
如果说以前他脚底下功夫异于常人的话,那么自打这老瞎子为他拔出体内阴毒后,他双脚下就跟又装上了弹簧一样,让他的诡异身法再一次得到了升级。
“前辈,您究竟是何人?”
“我是你爷爷的朋友,受他所托从今儿起就由我来照顾你了!”
马程峰一听爷爷二字立刻瞪起了眼睛。“哼……他还记得老家有我这个亲人?哦,我知道了,原来你这瞎子也是个贼呀?”
“哟!听你小子话里意思还挺瞧不起我们这些贼?我告诉你,没有我们这些贼,你马程峰都活不到今日!”
正说话的功夫,突然屯子里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出人命了!老刘家又出人命了!”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昨夜刘老太爷的僵尸作祟。这次死的是刘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