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完全忘记了十几年前被苏长渊带着出去玩却没回来的苏长宁。
是啊,民众是健忘而残忍的,创神赋予他们用来思考的大脑被他们用来编写各种各样离奇的故事。当苏长渊达到了目的拽着于子纯往回撤的时候,于子纯已经通过小小知道了不少版本。
生气吗?也许有吧,于子纯讨厌那些人自以为正义的嘴脸。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智商,正在戒备。
于子纯没有忘记,当初回去后苏家举办的两场正式宴会都让他丢尽了脸面,第一次他以及其丑陋的形象出席了那场宴会,起因就在于在外出时被袭击。
即使宴会举办的时间办了,手段也大约就那几种,不是想办法毁他的脸就是拿他上|床的录像做威胁,第一酒店后台很硬,是不可能被安装任何摄像装置的,所以只剩下一种——恐怖袭击了。
于子纯防备的就是这个。
“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呀?可是小渊今天很乖很乖的,没有做坏事。”等坐在苏家专属的能源车里以后,苏长渊开口了,他的声音本来很清爽嘹亮,偏偏要捏着嗓子说着一把童音,眼睛还不断一眨一眨的,好像真的是六七岁的小朋友一样。
苏长渊的演技并非出众,当年的于子纯之所以看不透,除了天生脑筋缺根弦外更多的是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现在知晓了一切,再看自然能找出破绽——他的眼睛即使再伪装,也始终做不到如孩子般澄明纯粹。
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东西抑制,苏长渊的脸现在有些婴儿肥,和之前的相片开始出现了差异。这大约就是那些复仇者为何找上自己的原因了,于子纯有些明了,如此看来苏长渊之前带他转遍大半条街就是为了展示他们现在新的形象——任谁看了全息影像再看看他们兄弟,都会觉得做了那块烂心肠的事的是他。
和苏长渊一模一样的发型,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各种配件,甚至礼仪老师有意教导养成的和苏长渊相似的气质,甚至于一些独属于苏长渊的小动作……
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于子纯感叹。
毕竟之前都是在贫民区长大,短短的十天礼仪教导怎么可能会超过十数年的浸染。到时两兄弟在一起一站,谁是东施效颦自然一目了然。
明明将没应用与临床实验的基因类禁药在市场中投放的是他苏长渊,凭什么最后是自己承担一切的责任?注意到前面司机对他的不屑,于子纯对苏长渊也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哪有生你的气呢,哥哥真调皮,明明小宁是弟弟的,哥哥却总要做弟弟。”
苏长渊眯了眯眼睛,弯起的嘴角变成了笑容看起来依旧可爱,他突然把脸整个埋进于子纯的身体里,使劲的磨蹭,也许是动作有些激烈,于子纯胳膊上的袖子整个被蹭了上去,露出了手臂内部的痕迹——那是一个字母,d。
苏长渊的头开始左右乱扭,在确定了那个字母确实存在后,在于子纯动手前整个坐直,说:“小渊听不懂啦,哥哥就是哥哥。”
自己前世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呢?面对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会心软。于子纯笑了笑,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他狠狠的抓了抓苏长渊的头,把他的头发弄乱:“说不过你,哥哥就哥哥吧。”
前世他就是相信了这个血缘至亲,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苏长渊高兴地又抱着他磨蹭了几下,过了一会儿,说是想睡了,整个人趴到了于子纯的膝盖上。
这个人还是这样自负,别人还没回答呢就做了,这是笃定他得罪了母亲势必要通过讨好他来缓和家庭关系呀。于子纯低下了头,对着苏长渊柔和的笑了笑,就在这一瞬间,一颗子弹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穿破了结实的新型钢化玻璃向着于子纯的头部去。
目的简单,明了。
这子弹的速度太快,又没有什么声音,小小也是在那东西快到了玻璃的时候才知道。它的第一反应,就是伸出藤蔓把子弹抓住消化掉。
【不用。】于子纯命令道,膝盖上的苏长渊准确的压住了他能动的地方,一次不成还有二次,他倒是想看看苏长渊能雇佣几批杀手,寻仇者又有几批。
小小有些犹豫,却还是惯性的停住了,它将枝蔓隐藏在领口处,准备随时救援。
于子纯就那样坐着,好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眼看悲剧即将发生,于子纯低下了头——那子弹自上方爆炸,洒下了一小股液体,司机面目惊恐的从后视镜里亲眼见证了事情的发生,那几滴液体具有强烈的腐蚀性,把苏家刚接回不久的那位身份不明的小少爷的头部以及后颈全部烫伤,他不仅能看到液体接触人体后向上蒸腾的白汽,甚至能听见“滋滋”的皮肉烧灼的声音。
袭击!这是恐怖袭击!司机连忙拨打医院的电话,心里面对于那位小少爷第一次产生了同情之心,等到那位小少爷被送上救治车的时候,这才想起大少爷——比起凄惨的小少爷,大少爷还是那副白白净净的样子,只除了脸上,那么一瞬间有些难看。
也许大家都猜错了,司机想道,再去看时,苏长渊已经变成了六岁的孩童,抱着布熊、眼中还噙着些泪水。
真是有些做戏!明明真正伤到的小少爷都没哭呢!听椿妈说苏家大少爷从小就很会做戏,看来真是真的呀!司机只把这些埋在心底里,想着回去后一定要找老朋友分析分析,免得像椿妈一样做了代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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