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辉点了点头,他眼睛睥向门外,那里有道浅浅人影,有人正避在门外监听。楚朝辉和郑钰铭说的是普通话,在这个时代还是胡话,既北方胡人的方言,吴国的人根本就听不懂。
“这天杀的社会。”郑钰铭喃喃自语。
没有文化不会写的人很多,不能说话却耳朵灵敏的很少,统治阶级需要能保守秘密的近身侍者,不会说不会写的人才让他们放心,因为这样的人不能对外传递消息,为了这样的需要,他们就直接制造只哑不聋的奴隶做侍者。这些侍者都被割了舌头。
魏舍人一晚都没有出现,哑奴也没有再进他们的房间,郑钰铭和楚朝辉两人合衣在蒲席上对付了一宿,在东方太阳升起时,侧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楚朝辉刚把睡得迷糊的郑钰铭推醒,魏舍人就推门进来。
“两位异士,蔚山君有请。”魏慎虽然眼中血丝更多,但脸上却洋溢着喜气,因为蔚山君在天刚蒙蒙亮时,不再发热,不再发冷,汗也出得很少。自觉精神大振的蔚山君一觉醒来,就要求见见救他性命的两位海外人士。
蔚山君姬光是郑钰铭和楚朝辉见到生得最整齐的古人,身材修长,个子大概有173厘米,五官清秀,一头乌发披在肩上,皮肤白皙,脸色苍白。
郑钰铭和楚朝辉对着半躺在床榻上的达城城主行了大礼。
“不要客气,给两位看座。”蔚山君在榻床上欠身,摆手让两人免礼,并让侍者给两人端来座位,两张木凳。
蔚山君看清郑钰铭和楚朝辉两人外貌,眼里就有欢喜,两人都长相不凡,气质出众,蔚山君心里生出结交之心,对两人所说的海外故土更是充满好奇。对他来说,那是神奇地方,竟然能轻松医治疟疾,要知道,疟疾在大秦,基本就是绝症,很少有人能被治愈。
面对蔚山君的询问,郑钰铭和楚朝辉把对吴大说过的那些重新复述了一遍,这些前所未闻的海外轶事,蔚山君听得兴味盎然。
“公子,该喝药了!”魏慎牢记郑钰铭的一日三次喂药时辰。
蔚山君看着端来的药水,眉头微皱,这药是良药,就是太苦了点。喝完药,蔚山君赶紧往自己嘴里塞了点蜜饯,中和苦味。
“公子,您得休息了!”魏慎见蔚山君还想和两位海外人士说话,连忙上前阻止,蔚山君身体刚有好转,得多加休养。
“魏舍人就是啰嗦!”蔚山君满脸无奈,却没有责怪之意,乖乖接受魏慎建议准备休息,临睡前又吩咐魏慎代他好好招待两位救命恩人。
郑钰铭随魏慎退出蔚山君寝室后,心里满是失落,为什么蔚山君只口头对他们两人感谢,不付出点实际呢?他和楚朝辉最需要的就是蔚山君付出实际酬谢。
郑钰铭的郁闷出了蔚山君寝室后,就被魏慎的一句话打散了。
“两位异士,为了感谢你们救治公子,蔚山君府会以万斤酬谢。”魏慎今天对这两位海外人士格外和蔼。
“万斤?”郑钰铭心里迅速换算,哇,五百匹青城布,五十几辆骡车,这是发大财啦!不过布和骡车再多,也抵不上山谷对他们重要。
蔚山君晚上醒来,听到两位救命恩人不要钱帛,只要块地方居住,不由大感意外。“那小山谷里有多少农户?”
“没有一户农户。”魏慎当时也很惊讶,要知道,贵族封地好坏是看土地上农户多少,有了农户才可以收赋税,才会有收入,没有农户的赏地就是白瞎,是没有收益的封地。
“这两位海外异士真是君子,财物不在他们眼里啊,既然这样,不能让他们吃亏,把南埠连着山谷一起划给两位异士吧。”蔚山君手指在达城的羊皮地图上一划,南埠二、三百农户就这样成了郑钰铭和楚朝辉的农奴。
18、第 18 章
郑钰铭捧着蔚山君签发的分封羊皮令有点懵懂,他和楚朝辉已经被蔚山君任命为南埠知事,南埠和山谷、山谷东面和南面的两座小山都归他们俩了,南埠村上的二、三百农户也归他和楚朝辉管辖。
魏慎很满意郑钰铭受宠若惊的模样,那个南埠小村子即使年年丰收,一年也收不到二十匹布的赋税,万金可是合五百匹棉布的,要收二十几年的赋税才能收到万金,如果像去年那样的旱灾,公子仁慈减免一半,那就得三十几年才能收到万金这个数目。用一个小小的村子和一个无人烟的山谷酬谢异乡人的救命之恩,比用万金去酬谢合算多了,至于那个山谷和包围山谷的南山和东山,不过是两个小山头,不出产什么,也没有什么特产,那种无人居住的地方,也只有砍些柴火和伐些树木做床椅的好处。
郑钰铭和楚朝辉接过册令后,再三对魏慎拜谢,郑钰铭在魏慎的殷切目光之下,知趣的把剩下的奎宁西药全部献了出来。
“郑知事!楚知事!你们居所还有没有这样的良药?”魏慎小心地把这些西药放入怀中,达城周围气候温热潮湿,到了盛夏蚊虫叮咬,极易感染疟疾,治疗疟疾的良药最好能时刻备在身边。
“没有了,我们兄弟随船漂泊,如果这些良药不是贴身存放,早被海水冲走。”郑钰铭很小心的回答。
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落后的世界,原时空带来的药物就是有机动,也得留着防备万一,谁的命都没有自己命大。
“没有了吗?那两位会不会配制?”魏慎脸上显然有点失望,这次蔚山君府除了蔚山君感染疟疾,还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