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看凌嘉鸿一副出神的模样，抿住了笑意。今天凌嘉鸿一来，他就看出，这孩子有心事，而那心事，八成就跟田家小孩有关。
“你有心事。”於老直截了当。
凌嘉鸿也没反驳，他点了点头，手摩挲着田煜祺的作品，静静出神。
“方便说给老头子听一听？”於老坐了下来，拿起田煜祺做的另一个盘子。
凌嘉鸿转头对上仿佛能看透人生百态的老爷子，不知从何说起。
倒是於老通透，又开了口，“是因为那个孩子？”
凌嘉鸿一怔，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於老安静的观察了凌嘉鸿一阵，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友情难得，而感情则更难得了。”
凌嘉鸿知道於老是想给自己上一课，他也不说话，认真的听着。
“你们还小，感情的事或许不能确定，但是如果你们都有在一起的信念，能一同去克服未来道路上一道道艰巨的考验，做好了迎刃而上的准备，那何不尝试一下。只有尝试过，你才能明白，当初做下的这个选择，值不值得。”
“老师...”凌嘉鸿的内心很复杂，他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他想跟老师说，他和田煜祺还太小，或许并不能理解那些所谓的考验；他还不够成熟，不能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和田煜祺都是男生，所要经历的可能不止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还有很多很多，凌嘉鸿都想跟於老师坦述，然而最终，凌嘉鸿只是在於老那仿佛什么都明白的眼神中，看到了神色坚定的自己，
他听自己道，“谢谢你，老师。”
离别前，於老看着凌嘉鸿那不够结实的肩膀，发出了一声喟叹，
他道，“如果喜欢，就珍惜吧。”
不要到头来，像他那样，只能将感情寄托在陶艺，试图从那些死物身上，找寻一点半点，当初宝贵的记忆。
第18章 考砸了
那一晚的告白无果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一句交流。
直到开学，田煜祺才又一次见到了凌嘉鸿。他发现凌嘉鸿瘦了，而且感冒的厉害，上课时总是时不时的低低咳嗽。
凌嘉鸿将田煜祺做的陶艺带了过来，两个人之间聊了几句关于於老的事外，再没有其他交流。直到放学，田煜祺也没有收到凌嘉鸿以前每日一颗的巧克力。
放学后，田煜祺欲言又止，凌嘉鸿只留了个背影就消失无踪。他只能跟夏言一起回家，放学后的补习似乎也被单方面的终止。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星期，他跟凌嘉鸿，没有一句交流，没有巧克力，没有放学后的补习。田煜祺化悲愤为动力，一门心思全都投入到学习上。
开学第一次模拟考，田煜祺进步了很多，排在班级倒数第八。老师夸了他好几句，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开心。他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看盯着卷子的凌嘉鸿，嘴巴开了又合，最终没能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凌嘉鸿考砸了。
王文君今天抱着试卷进来时，脸色黑的可怕。当所有人都看着凌嘉鸿，准备在他拿过试卷后，再比较自己的排名时，王文君却报了学习委员陈佳佳的名字。
凌嘉鸿面无表情，似是不为所动，而万年老二陈佳佳头一遭超过凌嘉鸿拿了第一，嘴巴却张得比鸡蛋还大，一脸的不敢置信。
田煜祺不敢去跟脸色铁青的凌嘉鸿讲话，他只好偷听前桌潘芬菲和对桌的墙角，得知这一结果的造成，并不是陈佳佳的发挥超常。
纯粹是凌嘉鸿不在状态，从未出错过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粗心大意。
一下课，老师就叫凌嘉鸿去了办公室。
这一天忙忙碌碌，凌嘉鸿刚回到座位又被叫走，先是班主任，又是教务主任，后来甚至连校长也亲自过来慰问。
不是他们夸张，而是永远的年级第一第一次遭遇滑铁卢，学校生怕学霸出了什么问题，争着想要成为心理医生，替他排忧解难。
就连陈馨也接到了学校电话，她只好装作无事的解释，可能孩子这两天感冒没完全好，一边在心里担心不已。
相比一群忙碌的太监，凌嘉鸿这做皇帝的倒是没什么波动，每一次被叫去一通慰问，他都安静的听着，到最后语气坚定的答一句，“只此一次。”那表情特别的能让人打心底相信。
晚上回家，陈馨给凌嘉鸿准备了他平时爱吃的菜肴，旁推侧引着儿子的心事。儿子却一副常态，不发一言的闷头吃饭。
陈馨忍不住叹了口气，询问道，“你的感冒也好了，甜宝什么时候再来补习？”也不是陈馨倒杆子让儿子费神，而是陈馨觉得，如果田煜祺在，儿子的话就会变多一些，表情也会柔和不少。
开学晚上陈馨就问起过这事，凌嘉鸿则说他感冒没好，怕传染给田煜祺，陈馨也就没多想。这几天儿子的话越来越少，她很是担心，怕是不是两个人闹了矛盾，所以儿子才那么反常。
“下周一来。”凌嘉鸿倒也答了，不过也不多说，吃完饭就回了房间。
陈馨一听，心里的担忧轻了不少，看来是她想多了。只要那孩子一来，家里肯定能热闹不少，想到这，陈馨忍不住露出抹微笑，琢磨着星期一给两孩子烧顿大餐吃。
*
田煜祺今天心情不好，即使他被老师点名表扬，他还是不开心。
晚上他在夏言家做完作业就回了家，抱着手机看着微信里凌嘉鸿的名字，特别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