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飞鸿淡淡的看他一眼,轻轻按下遥控锁,车库的卷门哗啦落下,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看看表他对穆秋朗说:“差一分钟。”
穆秋朗瞅了一眼那名贵的手表点点头:“我不会让那一万块逾期的。”
施飞鸿有些不悦,先一步往回走去。穆秋朗悻悻的跟着,也不说话,手里的保温桶圈在怀中。
进了屋,施飞鸿把钥匙一扔,制造了一声响。
穆秋朗低着头,独自思忖。这人真是阴阳怪气的,一下午难道还没生完气。
好像被骂的人是我吧?小爷还没说什么,他到先甩起来脸子了。
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穆秋朗从来就是个不爱计较的人,小时候跟妹妹吵架,也是自己主动去和好的。再说了,人家是个少爷,脾气大很正常,反正在金钱面前,原则这东西不重要,何况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冲着钱的面子,也别跟他过不去了。
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穆秋朗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施飞鸿斜眼看过:“你说呢?”
穆秋朗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心想我怎么知道,神经啊。
想这样说,又不能说,管你吃没吃,反正我做了我该做的,你领不领情是另一回事了。
指着保温桶穆秋朗抿抿嘴:“那什么,鸭汤。不知道你爱不爱喝。”
“哪来的?”施飞鸿又一次答非所问。
“你、、、反正没毒也不是买的。”穆秋朗真想大吼一句你哪那么多废话,不吃拉倒。
忍了忍,底气不足,寄人篱下,还是省省力气吧。
施飞鸿走到餐桌前,打开保温桶,浓汤的味道袭过,闻着真的很香。
“你所谓的约会朋友,就是跑人家家里去了。”施飞鸿笑了,嘴角堆满讽刺。“你那位朋友手艺不错。”
“那是。”老妈手艺当然好,穆秋朗喜上眉梢,随口哈拉着,“改天有机会带你去登门拜访。”
施飞鸿仍旧在笑:“我看行。”
穆秋朗脸色一变,他发誓刚才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这人怎么会一下子就答应了。难道他不懂什么叫做客气?
“怎么了?”施飞鸿问他,“我有那么难相处吗?人际交往上,我自认没障碍。还是你怕?”
废话,当然怕。无端的领回家一阔少,算怎么回事?朋友?同学?债主?
一个不小心吓到老爸老妈可就得不偿失了。
施飞鸿点根烟:“怕我搅黄了你的好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穆秋朗觉得自己是鸡同鸭讲。
索性去橱柜取了一只碗过来,打开保温桶:“要不要尝尝汤?”
“不了,我不饿。”施飞鸿起身,“先去睡了,晚安。”
穆秋朗拿着碗的手,不知该怎么落下。看着那一桶还热气腾腾的汤,眼中竟然有些湿润。
只当是被热气熏得,自嘲的苦笑一下,嘴中的味道就有些难过,穆秋朗啊穆秋朗,没你这么犯贱的。放下碗的动作带着几许失落,不经意间力度就有些大。穆秋朗沉思片刻,走去卧室,施飞鸿换上了睡袍,正准备沐浴。
看到他进来随意的问:“还有事?”
“我想我今夜是不是、、、、”
“你睡客房。”没等穆秋朗把话说完,施飞鸿果断打断他。
穆秋朗的心闷到几乎无能喘息,却无法思考缘由。
“我觉得,我还是搬走吧。”缓了缓,他才开口说。“你并不需要一个房客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每天抱你,这样才算数?”施飞鸿弯起嘴角,眼中尽是嘲弄。
穆秋朗脸色霎时变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住一天算一天的钱,不管有没有发生过关系。”施飞鸿看向他口气一如既往。“想清楚。当然,你也不能拒绝我合理的需要。我有需要时,会找你。没需要的时候,你在客房不好吗?难道你不想轻松的还债,并且还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穆秋朗被他说的不知该怎么反驳,这番话好像对也不对,听着很有道理,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别闹脾气了,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施飞鸿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格外温柔。
穆秋朗眉宇纠结,不知该作何反应。站在原地沉默稍许,带着满腹匪夷所思去到了客房。
这一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人,终于想明白施飞鸿的话问题出在了哪里。
合着自己就是个帮人家解决生理需求的性工具!这待遇赶上充气娃娃了。与充气娃娃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欠债任人摆布而充气娃娃是没思想的可以随便为所欲为。
归根结底一句话,娃娃没心人有心,所以才会觉得有些痛。
一夜里,穆秋朗像刻意催眠似的告诉自己,就是一点点,有那么一点点的痛而已。这点痛是因为觉得饱受天大委屈,先欠了一身巨债不说,又以身抵债、、、、、、总而言之,一切的一切,都是老天爷太偏心让他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所致,绝无其他缘由,绝无!
13、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