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海看大家都走了,忙追了上去。
贺程确实没晕过久,这里人虽然少,但毕竟不偏,来来往往总有人经过,他是被路人给叫醒的,以为遇到抢劫了,问他要不要报警。
贺程问人借了电话,打给秦俊。
“老贺?”
“你爸妈在家吗?”
“不在,双双出去了。”
“那你过来接我一趟,别让人知道。”
“呦,什么时候党组织关系发展到地下了?”秦俊还想调侃他两句,一听他语气不对,忙要了地址,让他们家司机师傅载着他走了一趟。
到了地,贺程坐在路边,秦俊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好好一个人怎么成这样了,他当场就炸了,“谁,操他妈谁弄的?!”
贺程上了车,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手捂着肚子,一句话都不说。
秦俊生怕他挂了,忙催着师傅去医院。
“去你家。”
“这个时候不去医院,你回家运内力啊,去医院!”
“去你家。”贺程睁开眼睛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有没有事不是你说了算,你看你那脸,哎呀我去,还能看吗。”
贺程快给他跪了,“都是皮外伤,你别折腾了,让我回去睡一觉。”
秦俊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忍了忍,让师傅把空调开高点,“不去医院也可以,你先告诉我,到底谁弄的?”
“你别管了。”
“你有本事现在也别让我管啊。”秦俊最烦他这副我有事但我不能告诉你的死样,“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长这么大你跟谁结过仇。”
贺程不说话,秦俊知道自己猜对了,“妈的,上次就不应该放过他。他现在人在哪,我找他去。”
“你能别说话了吗。”贺程现在真的只想睡觉。
他手背上有一块擦伤,上面还留着未干的血迹,秦俊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目光,实在是晕的厉害,他从后面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如果说贺程跟沈迪有仇,那也是因为他,秦俊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早知道当时就不让贺程插手了。
“你给我家里打个电话,就说学校有事,这两天不回去了。”
秦俊挂了电话,“你爸好像挺不高兴的。”
贺程现在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他这个样子回去,他爸只会更不高兴。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家,秦俊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给他,贺程连澡都没洗,直接倒下睡了,秦俊去给他煮了点吃的,没什么,一点粥而已,简单但不包熟。
他去打了盆热水,想给他擦一擦,撩起衣服的时候,眼眶居然有点酸,还说没什么,身上全青了,贺程看着像是睡着了,眉头却一直紧着,可见有多疼。
秦俊在心里咒骂了沈迪一百遍。
他盯着贺程平坦的小腹看了很久,再往上,衣服推高一点,是肚子和胸,恩……很白很平很好看,但也只是这样,他摸摸脑袋,不明白贺程怎么会喜欢男人,对方有的你不都有吗,吸引人的点在哪里?
全部弄完,秦俊在他旁边睡了,他床大,两个人睡也挨不着,他之所以敢跟他睡一张床,是因为贺程明确说过对他没兴趣,虽然这挺让他伤心的,但至少大家相处起来没了顾忌。
半夜两点多,贺程醒了,今天晚上的饭还没吃,消耗又大,他起身去厨房找了找,秦俊家他很熟悉,这小子胆小,以前爸妈又一直不在家,他没少来陪*睡。
他在厨房里找到一锅粥和几碟小菜,端到客厅吃了起来,半边脸是肿的,他吃的很慢,边吃边想今天的事。
沈迪的种种行为像是恐同的表现,说好听点,对事不对人,他贺程如果是个正常人,不见得会被他盯上。他把他们称为衣冠qín_shòu,觉得他应该堕落,而不是用鲜亮的外衣包裹着自己……是因为他也是,还是说他曾经受到过来自这一方面的伤害?
无论是哪种,贺程都不准备迁就他,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错的,他只是跟大多数人不一样,但这并不代表就是错的。
“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搞成这样。”秦俊打着呵欠,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两鸡蛋,光喝粥怎么顶饱。
贺程看着比之前好了点,也没发烧,“你哪里看出我能打了。”长这么大,他就没跟人打过架,这是第一次,没想到还是单方面被动挨打。
“你是真不知道你平时不说话的样子有多凶,光看着就能把人给吓跑,真动手还得了。”
“……”
“这么说这小子是高手啊,一个人把你干成这样!”
“一个人?”贺程哼了声,“你太高估他了。”
秦俊眨了眨眼,猛的站起来,“卧槽,群殴啊!”他激动的差点把桌给掀了,“还有没有人性!不行,我得揍他,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不能让他白打了,我明天就去找小川,等你伤好了,我们三一块去,我给他打出屎来。”
贺程喝完最后一口粥,“别告诉小川。”
秦俊知道他护着他,“那我俩去,上次我那仇,我去给他还上。”
“先睡觉,明天再说。”贺程进厨房把碗筷洗了,接着去洗澡,秦俊一路跟到浴室门口,一定要就他们的复仇大计跟他讨论出个一二三来,贺程把着浴室的门,用他标准的冷脸“凶”了他一下,秦俊忙把手给松了。
贺程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看见成映川正坐在他床头, “你怎么来了?”
成映川刚想说话,秦俊冲进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