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今日除了谢家人外,也会有人带些旁的世家子女过来,趁机让这些小辈们相处一番。
一方面是让同辈男子间结下情谊,另一方面,若有那性子、家事匹配的异性,也可由长辈牵头,成一段姻缘。
谢琪今日穿的也甚为奢华,光一身缂丝料子便价值千金。
他坐在席间,由两名丫鬟伺候着,身边便时常有人带着自家晚辈上前招呼。
此时,谢琪的身边已经围拢了谢家好些年轻族嗣,又有若干颜色姣好的哥儿、姑娘也在其中。
还有好些熟悉的面孔,往年也是会来同谢槐钰寒暄的,此时却只围着那谢琪转悠,看都不看谢槐钰一眼了。
“一群墙头草,无耻小人!”小树在一旁伺候着谢槐钰的茶水,小声说道。
“小树,警言慎行。”谢槐钰敲了敲桌子:“我与他们本也没有什么情分,往年巴结与我,不过是为了自身做打算罢了。如今见我落魄,不再搭理也是常情,不必介怀。”
谢槐钰穿着一身玄色衣裳,摇着折扇坐在后院的亭子里,身边并无他人。
他一身衣裳也还算j-i,ng致,但并不奢华,和谢琪相比,又似乎更朴素了几分。
然而他容貌风度比谢琪好上太多,因此也并未落于下乘。
只可惜这些在谢家族人眼中,却并非关键之处。谢槐钰才学品性再好,但他没有母族为其相争,终究是输了谢琪一筹。
这不,都被人赶到南方乡下去了。
坐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着一身雪青色衣裳,自远处走来。
那人面白如玉,脸颊丰润,一双灼灼桃花目似含情谊,额间一颗红润的孕痣,五官与谢槐钰有六成相似。
此人便是谢槐钰的胞弟谢凌,几月未见,身量似乎又高了一些,出落的越发动人了。
谢槐钰远远看见,便起身走了过去。
谢凌一看到谢槐钰,先怔愣了一下。接着便低下头道:“原来是大哥回来了,许久不见。”态度中带着几分疏离。
谢槐钰打量了谢凌一番,只见他比起数月之前,似乎更加娇弱了一些。身边的两个丫鬟也不是之前熟悉之人,而是换了两名容貌艳丽的女子,不禁皱起眉头。
“谢凌,你同我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谢槐钰对谢凌说道。
谢凌听了便有些战战兢兢的看了娄氏的方向一眼道:“那……我先去请示母亲?”
与自己亲兄长说话还要先请示母亲,谢凌这般怯懦摸样,让谢槐钰心中很是不满。但思及他在谢家难处,谢槐钰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对谢凌道:“那我同你一起过去。”
两人一同去了娄氏面前,娄氏看了看了谢凌几眼,当着众族人的面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他们自去。
如此以后,谢凌才敢跟随谢槐钰去了旁边的一处园子。
到了那园子里面,小树在口门一站,把两个丫鬟拦在外面:“少爷太久未见胞弟,心里甚为想念。让他们单独在里面说说话,我等就不要去打扰了。”
那两个丫鬟虽心有不甘,但到底也不能硬闯。眼珠转了两圈,便也站在门口等着。
待园内只剩下谢槐钰同谢凌两人,谢槐钰才道:“谢凌,你原先身边的那几个随侍呢?”
谢凌听了眼珠一转,怯怯说道:“母亲……母亲说他们气度不够,便打发了去做粗使洒扫的活儿。如今这两人,是她特地与我挑选的,容貌出众,颇具才情,好叫我往后出嫁以后带出去。”
“你竟也答应下来?实在糊涂!”谢槐钰很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你改日寻些错处,把她们打发了,再把自己之前伺候的人给要回来。他们都是母家送来的老人,你应更加重用。只是因此一事,他们难免会与你有些间隙,我会送些银钱给你,你拿去好好安抚一番。”
谢凌听了,竟也不答,只低下脑袋,一脸为难之色。
谢槐钰见他这样,就又去催他。
谢凌便咬咬牙道:“此事为我院中之事,我瞧着母亲送来的人也挺好,她也是为了我好,请大哥就不要再多管了。”
谢槐钰未料到他竟会如此说,脸上陡然变冷,郑重说道:“你当那女人在你身边安c-h-a这两名丫鬟是什么好心?若是她自己孩子,她哪里会舍得这样。你已及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贴身丫鬟如此貌美,这存的是什么心思,不会不知道的。”
“你是谢家嫡长子,婚娶也要由爹作主,我的事情你懂什么。”谢凌却道:“我不过是个哥儿,爹爹根本不将我放在眼中。我的婚嫁都是由母亲作主,若是惹了她不高兴,还不知往后会是什么境遇。”
“如今比我小些的庶子谢云都已订亲,母亲却迟迟也不肯张罗我的婚事……”谢凌顿了顿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老是与她作对,她才迁怒于我。你若是当真为了我好,以后就别再理我了,如此一来,母亲才能帮我挑选个好些的婚事。”
谢凌说完,便起身离开,也不再回头看谢槐钰一眼。
谢槐钰看着谢凌离开的方向,眼神深邃的摇了摇头。
自己的这个胞弟,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他们一母同胞,本是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即便是他同娄氏伏低做小,冲着他的身份,娄氏也不可能为他寻一个好姻缘,以免他日后做大,反成了谢槐钰的助力。
这些年娄氏把谢凌关在家里,也不让其读书,整日只让他弹琴作画,学些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