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感冒还挺邪乎,平时半天没个喷嚏,但看到“美女”就停不下来。宿于黛对着面前乱飞的唾沫星子,嫌弃地拿手绢脸前遮着,却还是克制不住想听到那“一见美女就响”的喷嚏声。
刑晏喷嚏打得起劲,恨不得把上辈子的鼻涕都一起喷出来。
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啊湫——”。殷槐宇掩嘴咳嗽两声,走到他身后压低了声音说:“行了,别‘救’了,快回屋让阿忆再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
刑晏回到屋,立刻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阿忆很快又从镇上有名的医馆里请来了大夫。大夫手刚搭上他的脉搏,又给他一个连鼻涕带眼泪的一个喷嚏震开了。
大夫闭着眼睛听脉,完了手抖出一张方子给阿忆:“这天都转凉了呢,不能再泼冷水了。”
殷槐宇这时也放下了手头的事务到了房门口,一听这话,立刻问道:“什么泼冷水?”
大夫给了他一个“你问他”的眼神,殷槐宇询问的眼神就飘到刑晏这来了。刑晏又一个喷嚏吹得床幔都飘起来了。
“阿忆,你去账房领写银子,送老先生回去。”
阿忆应了声“是”,领着大夫出去了。屋内就剩下殷槐宇和刑晏两人。
“那啥,我不是为了效果逼真嘛,昨天洗了个冷水澡。”刑晏在被子下露出半个脑袋,说得讪讪。
殷槐宇眼光冰冷踱到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刑晏脖子又往里头缩了点,两眼睛眨巴一下。
殷槐宇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确定没有发烧,站起身出去了。
刑晏伸了伸脖子,看没被带上的房门,被一阵风吹得晃了晃,又缩回被子里头。
这边殷槐宇出了刑晏的房,径直去找宿于黛。此时宿于黛正跟她那丫鬟坐院子里晒太阳。
“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宿于黛一脸不可思议。
“帮里有人染了伤风。你呆着我也没空照顾你。”
宿于黛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是那个小屁孩?槐宇哥哥你要去照顾那个小屁孩?”
殷槐宇不快地皱皱眉:“我怕传染给你。你下回再来便是。”
宿于黛软了点儿,脸上带着笑:“好的,下次我再来找槐宇哥哥玩。那明天就我先回去了?”
殷槐宇“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院子,身后一人还挥着手帕。
在回到刑晏屋的时候,这人已经蒙着被子睡着了。殷槐宇伸手一摸,一头的汗。
于是叫阿忆烧来些热水,他绞了块毛巾,给刑晏松开点被子想帮擦擦汗。
但是被子一松,被窝里就惯进了些冷风。刑晏一个哆嗦,睫毛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