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您就答应诺澜吧!”这时小家伙竟突然单膝跪地,一脸恳切地看着他,赵东篱嘴角抽了抽,在他油亮的额头上猛地弹了一下,假怒道:“岳你个头!我还没答应,你乱叫什么?我们墨儿长大后可是要娶媳妇的,到时候给我生个小胖娃,老子还等着抱孙子呢!你小子少来瞎搅和。”
诺澜一听,一张脸瞬间皱成了豆腐干,原本趴在赵东篱肩上轻轻啜泣的子墨,见他一脸沮丧,竟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在他被弹得发红的额头上轻轻呵气,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墨儿呼呼,痛痛飞飞,诺澜别伤心,长大后我嫁给你就是了,不要难过了!”
赵东篱心里“咯噔”一下,倒抽一口凉气,求助般看向一旁一脸好整以暇的沐清:这下完了!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啊木头?虽然只是只小狼对他还构不成威胁,但他家墨儿可是要被这小狼崽拐走了,都当着他的面私定终身了!让他这为爹的情何以堪?
“你也好不到哪去。”沐清霖冷哼一声,突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让赵东篱深感莫名:“啥?”
“走了。”子墨是引狼入室,倒霉屋主,你是羊入虎口,送上门来,结果都是被吃,没差!
“沐叔叔。”坐在赵东篱腿上的子墨听沐清霖这么说,赶紧从他腿上爬了下来,抓着沐清霖的手,用小指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小指,扁着嘴看他。
“我会信守承诺的。”沐清霖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红红的鼻头上刮了一下脸上突然绽开一抹温和的笑容,暖若寒冬艳阳,春风拂面。赵东篱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一张嘴张得老大: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刚才那是笑了吧?笑了吧?沐清霖也会笑?
路上赵东篱抱着子墨在他临行前硬是塞到他怀里给他作伴的小狸,仍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沐清霖,不厌其烦地问道:“喂,你真的是沐清霖?沐家四少?不是别人假冒的吧?”
沐清霖连看都懒得看他,只是抱着胳膊,怀里插着剑不停地往城里走去,脸上早已恢复成原来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你猜。”赵东篱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那个失踪已久的武林盟主令牌,在手上转着玩,眉眼弯弯,一脸调笑。
沐清霖猛地收住了脚,眯起眼睛看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眼前的人将令牌收入袖中,不怕死地凑到他面前,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笑得异常欠扁:“偏不!”
作者有话要说: 慢热剧情,虽然前边咳~热过……不过好看的都在后头。
25结伴而行
“你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沐清霖看着走在前面在他眼前招来晃去的白色身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前边的人退回到他身边与他肩并肩走着,转过头来看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嘿嘿。”
此时正值暮春,林中落英缤纷,雀鸟扑着翅膀在枝上戏耍,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野花的香气,微风阵阵拂在脸上,让人神清气爽,无比惬意。
“倘若人生可以一直在路上,跟自己喜欢的人结伴而行,欣赏路边的美景,领略四季的变化,即使没有言语的交流,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垂垂老去,步伐蹒跚,从满头青丝到白发如雪那该多好。”身旁意气风发的青年,总是笑着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蓦地垂了眼帘喟叹一句:“天时人事两不齐,莫把春光付流水。”
“呵,你倒是看得透彻,可惜你心气高,不愿老死花酒间,但愿鞠躬车马前。”沐清霖嗤笑一声,停住了脚,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赵东篱,转过身去,原路返回,你便可一生高枕无忧。”
“可惜我命不好。”眼前的人轻笑一声,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悲喜。 “天赋异禀,才华横溢不是非要追名逐利的。” 男人的语气中竟有了些许怒意。
“追名逐利?”赵东篱无谓地笑笑,蓦地敛去满脸笑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又笑得更加张扬:“哈哈哈……瑶琴之美,独树一帜,只可惜懂得欣赏的人不多。”
说着一双栗色的眸子,又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清明如水,没有一丝混沌:“沐清霖,你到底听懂了没?”我弹的琴,我说的话,你可都听懂了没?
“喂……你们等等我啊!走这么急干嘛?”后边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有人驾着轻功一路掠身而来,一抹青色的身影落到他们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间还不忘先把手中折扇甩开,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沐兄,莫兄,走那么急干嘛?等我一道啊!”
眼前这位衣冠楚楚,又冒冒失失的家伙,不是方晓云是谁?
“啧……大煞风景。”赵东篱朝天翻了个白衣,目光斜斜:“怎么,方兄舍得出隐山了?隐山的美景可都欣赏够了没?我记得前两年某人说是风景看不够,至少得在这呆上个十年八载慢慢欣赏的,怎么撵都撵不走啊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