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尘的面色早已尽失血色,一片惨白!
那**于他说,你与朕约法三章,朕只与你约法一章。今日之约一旦定下就容不得你日后再反悔,否则,凡是与你接触过的人,朕一个不留!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向冷漠的少年手无足措的摇头。那时他心灰意冷,他只想为枫报仇。可是他却在那时向他提出如此丰厚的条件,他不旦可以帮他报仇还可以给他足够施展的空间。他如何知道枫其实没有死,他如何知道!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一直不愿承认,他以为是康晨松不肯放过他们。可事实上,从他答应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与他的枫失之交臂,他们。。。。。。再也回不了头了!
看着少年悲伤几近崩溃的模样,康晨松只觉得自己胸口也是一阵沉闷的钝痛,“你可知道,那日得知你们逃走,朕恨不得杀尽用定圣王府的所有人。朕要他们的灵魂也陪朕一起怨忿你们,让你们永世不得安宁!可是,作为帝王我却不能这么做。我必须忍下自己忿怒一边掩盖你们逃走的事实,一边暗中派人寻找你们的下落。你可知道,那一日一夜朕是如何的痛苦。朕到底有何不好,有何比不上他,你们一个个都站在他那边,为了他一次次的伤害朕!你问朕如何才能放过他,那朕却来问你们,朕哪里比不上他?!”
身穿至尊龙袍的男子本该凌驾于众生之上,可此时此刻他却痛苦的嘶吼质问眼前柔弱的少年。
蔓尘呆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他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悲伤。作为帝王又如何,在世人眼中他却永远活在那人的光芒之下。纵使那人是无意,却已造成了两个人悲哀的命运。
康晨松眸中闪过沉痛的暗然,他伸出双手将呆立的少年紧紧抱在怀中,悲哀且脆弱道,“为什么不看看朕,你眼中从来没有朕又如知道朕不如他!”
纤长的睫毛轻盈的遮住了似水的眸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曾引以为傲的淡定和从容在这一刻早已不知所踪。他的头脑一片混乱,他无法回答他,也无法去面对他自己!
------------------------------------------------------------------------分隔线------------------------
你眼中没有朕,又如何知道朕不如他!
于是那日之后高高在上的帝王几乎日日都出现在他面前,每日一下朝换了朝服第一件事便是来蔓尘的洛霞宫报道。
开始几日洛霞宫的侍从无不战战兢兢,就连他们嗜睡的主子也不得不一大早就爬起来接驾。可时日久了,下面的奴才依旧伺候的殷勤,而他们的主子却开始懈怠了。
这几日康晨松干脆将自己的书房也搬了过来,屋内的火盆燃烧的旺盛温暖如春,几枝新摘的艳红的冬梅插在屋里的两樽青云白瓷瓶中平添了几分情趣。淡淡的熏香萦绕在室内,给人带来极为安逸的舒适感。
在屋里伺候的人无不小心易易,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出过大的声响而打破了这片祥和的静匿。
隔着一扇翠雕玉竹的屏风隐约可以看到睡在里面的人翻了个身,虽只是极为轻巧的动作可是丝绸细微的磨擦声还是引起了外间人的注意。
蔓尘虽然已经醒了过来却不愿起身微微侧身背对着外间。
静待了许久,肚子饿了起来蔓尘才不得不转身起身。
绣有金丝龙纹的宝蓝色长袍衣角静静的立在屏风侧面,那衣角的主人似是已在原地矗立了许久,久到他自己都毫无所觉。
直到床上的少年有起身的迹象,他才举步上前。
绝口不提方才对少年纵容的等待,他伸手扶他起身脸上尽是温柔宠溺的笑容,“可是饿了?”
对于他的温柔蔓尘有刹那的失神,水漾的眸子也拢上一层淡淡的不解的雾气,使他平日冷漠淡然的面色染上一抹艳丽的光彩。
见蔓尘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康晨松面上的笑容渐渐浮上一抹淡淡苦涩道,“我叫人去准备!”
水眸低垂,床上的少年轻不可闻道,“陛下无须如此!”
他看的出康晨松想要极力讨好自己,以他九五之尊为他忍让到如此已是极为难得。可是,这对他来说却只是一种手段。在那人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用这种手段来抢走最后属于他的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