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一兴奋起来就忘记卢少余的身体状况,卢少余不是龙族,不会像他那样,在水里面泡再长时间也没有关系。
大概是卢少余的身体状况一向表现的不错,让他忘记了,卢少余是会生病的。
卢少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不过笑容有点虚弱,说起话来声音也有点哑,“龙哥,你那是什么眼神,发个烧生个病而已,还是常见的感冒,你别用那么愧疚的眼神看着我,搞得跟什么大不了的病一样,我有压力。”
耐萨里奥沉默着将卢少余抱紧了一点,问道,“除了头还有哪里很难受么?”
“没了,对了,嗓子也有点不舒服,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耐萨里奥这紧张的样子让卢少余很受用,虽然知道自己这可能是感冒发烧了,不过卢少余也并没有上心,发烧虽然有点麻烦,不过温水擦擦降个温就好了,至于感冒,他长这么大感冒从来没有吃过药,所以他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倒是耐萨里奥看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搞得他总是想逗逗他,免得他总是板着一张脸。
“还困么?困就睡吧。”
耐萨里奥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让卢少余在他怀里躺的更舒服一点,卢少余怎么说也是一米八五的个子,一百四十多斤的体重也不算轻了,耐萨里奥抱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气都不喘一个,让卢少余多少有些气闷,他原先和耐萨里奥的身形差不多,但是自从耐萨里奥度过少年期之后不但身高长相发生了变化,就连肩膀手臂的骨骼也明显比之前大了一些,他再站在耐萨里奥身边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虽然原来除了脸看着比耐萨里奥成熟一点之外本身也就没什么优势。
卢少余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明明大家看起来都差不多,内里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就算不同种族也不用这么开挂吧。
他倒是想看看,耐萨里奥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抱多久,索性他现在是个病号,也不用管什么面子里子的问题了,“嗯”了一声就往耐萨里奥的肩膀靠了靠,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卢少余迷迷糊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有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哪里,四周一片漆黑,不时有风掠过树枝的“唰唰”声传进耳朵,他掀开身上搭着的兽皮外衣,撑起上半身的时候在身下按了按,草垫干燥柔软的触感顺着掌心传递进脑神经,他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兽族“鸟窝”里。
这个发现让他瞬间就有点想笑,不知道耐萨里奥那么讨厌兽族气味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睡在这里,说到耐萨里奥......
卢少余在一片漆黑中转了转脑袋,天已经黑彻底了,不过耐萨里奥人呢?去哪儿了?
卢少余一撑胳膊完全坐了起来,可能是这次的冷水实在是泡时间太长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烧不烧,反正到现在都有点没缓过劲来,一动脑袋就有点昏昏沉沉的晕。
不过坐起来之后,视线也清晰了不少,他转了转头发现果然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周围除了风声之外,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人呢?
要说耐萨里奥会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顾的他还真不信,更别说他在睡过去之前还是个病号,耐萨里奥那副恨不得将他随身装起来看管的样子,会将他一个人扔下?
卢少余张了张嘴,想要叫一下人,却在张嘴的一瞬间,汗毛倒竖。
他发不出声音了,不是因为嗓子哑了,而是字面上的发不出声音了,他张嘴了,说话了,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就像是被隔离进了真空地带一样,他张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消失在空气里了。
卢少余瞪大眼镜,悄无声息的朝自己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军刀还在。
卢少余脑袋里飞速转动着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管他怎么想都对睡觉之后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而且不管怎么想,这样子的场景都显得很不正常。
香气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点点的进入卢少余的鼻子的,很淡很淡的味道,要不是之前卢少余吸入的味道里不是干草的味道就是树木植物的味道的话,恐怕他都不一定能闻到那种淡的几乎快要分辨不出来的香味。
像是某种盛开的花的香味。
这种凭空多出来的香味瞬间让卢少余心生警惕,但他现在身在几十米高的树枝上,他只闻到了香味,却连香味到底是从哪个方位传来的都不知道,而且从几十米的地下都能传来的香味他之前却丝毫都没有闻到过,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诡异了。
卢少余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张了张嘴发现他还是无法说话之后,起身站了起来。
“鸟窝”在他的重量压制下发出轻微的声音,但除此之外,卢少余还是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音,连一点有力的信息都无从分辨。
没人?
那他现在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
卢少余一手紧握着军刀,慢慢的走到巢穴边缘,然后一点一点的向下看去,依旧是一片黝黑,除了近在眼前的树枝,稍微远一点的地面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卢少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顺着树枝向下爬。
没有人也没有声音,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样。
这场景不但没让卢少余觉得安心,反而处处都透着诡异。
先不说他突然说不出话了这一点,就说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这一点就已经很不可能了。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