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羞辱了一顿言渊,拔掉了心最大的那根刺,顾倾暖的心情好的简直不能再好了。她就是要用残酷的事实告诉言渊,唯女子和小人不能随意招惹,不要为了图一时之快,就给自己带来了无穷的后患。
真真是得不偿失!
处理好了言渊,就代表离别的时刻到了。这时,天空突然的下起了小雨,雨丝很细很绵,像是千万条银丝自北风掉落,密密的编织成一个巨大的银网,将所有的浮沉都网在其。
屋檐下稀稀拉拉落下的雨点,落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上,滴滴答答,谱写成一首动听的曲子。青石路面被雨水冲刷的纤尘不染,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被淋湿了绸缎,略显狼狈。
龙玄墨揽着顾倾暖的细腰,而顾倾暖则是直接靠在龙玄墨的怀里,两人相依相偎,静静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绝美的雨景。
“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寂寞。
离别太过苦痛,他自是不愿意再一次的面对分离。看着怀一脸静谧的小女人,龙玄墨的心头猛然涌起一股想要和她一起远离江湖的冲动,不去管什么江山社稷,也不去管什么黎民百姓,他就和那寻常的男子一样,想要时刻的陪伴在爱妻的身边,为她绾发描眉,为她梳洗更衣,简简单单的生活,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
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个大的房子,再围一个大的院子,院种满了花花草草,再将岳父岳母和义父一起接来,一家人过着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没有了世俗的纷纷扰扰和阴谋诡计围绕的尔虞我诈。如此,纵然没有了锦衣玉食,只是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那他也觉得快乐似神仙。
对于他来说,幸福太过来之不易,只要能和爱的人在一起,不管在哪里,做着什么事情,都是幸福的。
“夫君,在我看来应是如此,下雨天,留客天,天留,我不留!”
顾倾暖的声音虽柔,却带着一种决绝。她不是不知道夫君的心所想,她何尝不想?但,时候未到。
龙玄墨闻言沉默,罢了罢了,是他太任性了。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开始有了变化,没有了家国天下的雄心壮志,却衍生出小女儿心态的缱绻情意。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然被情、爱遮住了双眸,看不清楚现实的残酷。
所幸的是,他的身边有她,相互理解相互扶持,可以一起守的云开见月明。
“暖儿保重!”
“嗯,我会。夫君亦然。”
龙玄墨定定的看着巧笑嫣兮的小女人,低下头在娟秀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吻,尔后温柔的推开了怀的温暖,头也不回的骑马离去。
静静的看着冒着雨绝尘离去的男人,顾倾暖的眼满是不舍,但却无可奈何。在其位谋其政,他们没有任性的资格。纵然她亦有千万的不舍,却还要冷眼旁观一次又一次痛苦的离别。
但愿,这是最后一次分离!
“王妃,可启程?”
“可。”
心情沉重的顾倾暖满腹心事的坐上了马车,墨青看着那抹萧瑟的身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但,他也只能叹口气罢了,无计可施。
马车缓缓的离开了客栈,而原本宾客往来不绝的客栈人去楼空,只留下了昏迷着的言渊。
言渊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高悬在空,将雨儿留下的痕迹给抹杀的干干净净。
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言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略显疲惫的唤了声,“来人。”
然而久久都没有听到应答,言渊有些差异,大摸向一旁,入的是一股冰凉的感觉,他煞是好奇,转过头一看,入眼的赫然是离央死不瞑目的眸子。
言渊惊吓万分,一下子滚到了床下,他惊恐的睁大了双眸,看着身体已然僵硬的离央,吓的是魂不守舍。我的老天,他难道和一具尸体同床共枕了一宿,而且,那尸体还一直阴测测的盯着他看了一宿?卧槽,真尼玛的晦气啊。
至于离央死了就死了,不过一个婢女罢了,死不足惜。能死在他的里,也算是一种荣宠了。
对于离央为何而死,在看到离央身上那青青紫紫的印记之后,言渊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许久的寂静,诡异而可怕,言渊顿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脸上突然传来一股子密密麻麻的痛意,像是小虫在啃咬一样,言渊立马爬了起来冲到脸盆那里,水的倒影让他惊恐万分,只见那俊朗不凡的面孔上赫然出现一个斗法的贱字。
握住脸盆的青筋毕露,顾倾暖,你够狠!言渊气急败坏呢一把拉开门,具血淋淋的尸体霎时出现在他的眼前。言渊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回身冲进房里,拿起悬挂在床旁的长剑,气势汹汹的跑了回来,一剑割断了悬挂尸体的绳子,向外冲去。
每经过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口毫无意外的都悬挂着几具尸体,好好的客栈竟然成了血腥的屠宰场,而尊贵的他居然和一群尸体共处一室。
顾倾暖,这辈子他都记住她了!
徐徐前行的马车上,顾倾暖百无聊赖,充当车夫的墨青一边小心的驾着马车,一边疑问的说道:“王妃,离开之前属下并未见到掌柜的和店小二。”
“嗯,我让墨竹把他们打昏送到城外了,嗯…还额外奉送了一千两银子。”
墨青一脸的黑线,呃,王妃,您真大方,就那破客栈,给他五百两银子都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