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耳朵太敏锐。”
女子娇笑着回答:“一不小心就看破我的伪装,所以只好用针扎晕了他,现在就在地牢里关着呢。”
“啧啧。。”
少年依旧笑容灿烂,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不如把我也关进去,做戏总要全套。”
“时公子,恐怕不行。”
上官飞燕几乎掩饰不住眸中恶意,她自怀中拿出两个拇指大小的白瓷瓶,递到少年面前,心满意足的发现前者瞬间苍白了面孔:“这是大公子让我交给时公子的药,他说你一看就懂。”
“……”
时子旭默然接过细小的药瓶。
他垂眸缓缓摩挲着光滑的瓶体。
哥终于还是……
连一个月都不肯再等了。
“棺材在哪里。”
少年用力握着瓷瓶,薄而白皙的手背皮肤下隐隐可见青色。
他拔出药瓶上的红色塞子,一仰而尽,完全没有犹豫:“你带我去。”
“时公子请跟我来。”
上官飞燕见少年乖乖吃下药后面色瞬间由苍白转为纸白,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心中不由愈发得意。
于是她语气也温柔耐心了几分——她对将死之人——尤其是比自己好看的将死之人,总是特别温柔,特别耐心的。
豆大的汗珠在日光中滚滚而下,少年闷哼一声,脚步错乱而踉跄的跟着上官飞燕。
他走的不快步子也不大,甚至数次险些跌到。
与少年并行的上官飞燕自然不可能去扶他,所以她全当没看见。
两人在珠光宝气阁中拐了第五个弯后,前者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脚步。
她推开房门,正欲回首对少年道一句就是这里——
一股大力忽然自背后袭来,将她生生踹进房间。
“什——”
上官飞燕单手在地面一撑,生生在半空中翻转身体。
她双脚连蹬,以最大的速度迅速远离偷袭她之人。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让上官飞燕看清了正笑嘻嘻的看着她,缓缓合死身后木门的少年。
时子旭的面色依旧纸白,豆大的汗珠依旧在流淌,濡湿了整片前襟。
但是他在笑。
一如方才进入珠光宝气阁楼时,那灿烂至极,心情愉悦的笑容。
配着这样美好的笑容的是少年周身忽然飙升的杀意,与幽深黑眸中,那让人心神颤栗的犹如十八层地狱中嘶吼着爬出,以鲜血为食的恶鬼般阴冷低沉的残忍。
“你以为……你是谁?”
少年的声音徐而缓。
他手指蜷曲成爪,一点点收起,又一点点展开:“本少爷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是什么让你以为哥让我死,我就不能在死之前杀了你?”
半个时辰后。
去刨了一座坟,去了百花楼,去给西门吹雪传了信,最后来到珠光宝气阁。
陆小凤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尽管那是最坏的情况。
他站在霍休面前,霍休坐在笼子里。
后者正在哈哈哈大笑:“你永远都别想再看见花满楼,时子旭也是一样!”
陆小凤强忍下心中怒意:“把他们交出来!”
“上官飞燕现在应该已经逼时子旭吃了药,装进棺材。”
霍休不为所动,他满足而舒服的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要怪就怪你陆小凤和那花满楼偏偏与时子旭成为朋友。我本不想杀你们,奈何大公子指名道姓要你们的性命。陆小凤,你名满天下,怎么就傻到去得罪大公子呢?”
大公子?
“大公子是谁。”
熟悉的声线自陆小凤身后响起。
“花兄!”
“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出来的!”
陆小凤的欣喜与霍休的错愕交织回响。
“你的地牢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