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曹军来说,这是大战开始之后的第一次主动出击。不光是夏侯渊、夏侯惇的兵马渡过了黄河,就连曹操手下的主力,也已经有了渡河的打算。曹军的动向自然瞒不过袁绍军的斥候,当然,曹操也没想着要瞒,反而是大张旗鼓,生怕袁绍不知道。黎阳城内驻扎着的的袁绍看着手中的军报,更是对着帐中之人哈哈笑道:“都说曹阿瞒用兵如何了得,要我看啊,也不过如此嘛。”
下首的郭图急忙接口道:“主公所言甚是,如今濮阳在主公手中,这曹操不想着如何能夺回濮阳,反而想要来和主公决战。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沮授却是紧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眼,摇着头道:“曹操颇通用兵之道,断不会行此无智之举。要我看,曹操此举必有阴谋。”
沮授的话才一出口,逢纪却立刻张口反讥道:“沮监军你是不是太过于高看那曹孟德了?要我说啊,这曹操就是眼看着濮阳陷落,他又无力夺回,心神大乱之下才做出如此决定。拿不下濮阳,他就想要一战而击溃主公。要我说啊,他就是急疯了。监军你又何必非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
沮授还要开口,却见袁绍摆了摆手道:“如今曹阿瞒率兵来袭,一副想要决战的架势,我袁本初难道还怕了他不成?如今我手下兵马足有四十万,他曹操又能有兵马几何?想要决战,正合我意!公与你也不必多言了,我意已决,让颜良继续攻打白马,把文丑调回来,随即出兵渡河,与曹军决战!”
沮授闻言,也只能拱了拱手,说实话虽然他自己心中对于曹操此举颇为起疑,可是直到现在为止,自己都不知道曹操此举究竟有何深意。也正因此,对于袁绍的决定,沮授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仔细为袁绍谋划,看看该如何凭借这一场决战,彻底消灭了曹操这个大敌。
只是文丑才刚刚奉命回到黎阳,黎阳的袁绍就接到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平原陷落,袁熙败逃,如今已经退到了河间。高夜的兵马已经入驻平原,彻底在河北站稳了脚跟,兵锋随时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侧翼。好在袁熙还算是有点本事,虽然败退,手下兵马倒还收拢了近两万,如今正从河间绕道,赶赴清河驻防。消息刚刚传回来,大帐之中的袁绍就已经大发了一顿脾气,一众谋士都被他叫进了帐来,依旧怒气冲冲的袁绍此时是一言不发,只等这些人看过了军报再说。
“主公,如此看来,倒是可以解释那曹操为何执意要和主公决战了。”看罢了军报的郭图率先开口道。说起来自己和逢纪二人,从袁绍还是渤海太守的时候就追随起了袁绍,可现在他们两个的地位却远远比不上从韩馥那里投降过来的田丰、沮授二人。也正因此,郭图一心想要压他们两个一头,这才事事率先发言,还时不时的给他们两个挖挖坑。因此这一次他依旧是第一个发言的人。“如今那高夜拿下了平原,兵锋直指清河,二公子当初有兵马八万,又有黄河天堑,都没能挡住高夜的进攻。这一次损兵折将,只怕更难坚守。曹操有高夜在侧翼配合,想必这便是他想要决战的信心所在吧。”
沮授闻言,很少见的没有反对郭图,反而神情凝重的点头道:“恐怕正如公则所言。我军杀到了濮阳,如同在兖州楔下了一枚钉子,可高夜杀到了河北,对我军同样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五原高夜,果然名不虚传。”
袁绍闻言,也是长吸了一口气道:“明曦的本事,我早有领教,我早年间就曾言道,若得明曦在此,何愁天下不定!我知道显奕不是他的对手,可也没想到,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如今他已经杀到了河北,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郭图随即说道:“高夜虽然杀过了黄河,可是手下兵力必然有所损耗。曹军来了支援,可是兵力上依旧不如我军。主公可命一大将,分兵去清河拒敌。只要主公击破正面曹操,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问道:“何人可当此大任?”
沮授闻言随即拱手道:“依臣之见,唯张……”
话刚说了一般,大帐之外一个小卒飞也似的跑了进来,大声喊道:“主公,濮阳急报!”袁绍闻言也顾不得沮授的言语,急忙接过手中书信。他生怕濮阳有变,若是濮阳有变,被曹操所得,那就说明曹操此时的动向皆是假的,那自己这番准备,只怕就要落空。因此接过急报的袁绍急忙打开,随即大惊失色。
逢纪却是拱手问道:“主公,濮阳有何军情?”
袁绍眉头一皱,把手中急报递给了沮授,随即面色不愉的说道:“正在河南督军的许攸来报,说是王摩在濮阳擒住了一个曹军细作,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一封曹操写给刘备的书信。”袁绍把曹操和刘备两个人的名字咬的很死,脸色也是更差了几分,声音也愈发的严厉了些许,这才继续道:“他把书信和审问结果一并送了过来,我看过了,确是曹阿瞒的笔迹。子远觉得,曹操不理濮阳而和我军决战,并非是气急所致,只怕是早有谋划。如今高夜从清河杀来,子远觉得若是濮阳刘备真的和曹操有联系,决战之时那刘备若是前来助战,我等不查之下,定然是内外交困,三面受敌!若真的如此,我军安能不败?”
看罢了书信的沮授却是满脸的不信之色,这封书信的内容虽然和袁绍所言差不了太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