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的眼睛是血红的,就像是用鲜血涂染而成……
只是过度的仇恨并没有办法爲他们带来胜利,因爲我们这一方,同样也无法原谅,那些半兽人已经遭受他们欺凌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有家人死在这些兽人手中,有妻女姊妹母亲被他们侮辱。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亚南也是其中之一,这一场战,每一个人都是爲了报仇,爲了那些死去的人,也爲了让自己胸口的怒火可以平息。
里昂是第一个杀进去城门的,亚南是第二个,他们踏着已经叠了两层的屍体进入王宫中,然後我的视线里就失去他们的踪影。
「那些兽人果然都受到两位大人撒下的药物影响,跟我认识的狂化兽人比起来,实力少了一半,狂化的兽人是很可怕的,王城里这些禁卫军更是,我曾经亲眼看着一个禁卫军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狂化,那村庄里的村民跟一些佣兵都阻止不了他,我只能远远躲着祈祷自己不要被发现,然後看着他屠杀整整一百三十一条的人命……是我帮他们掩埋的,所以我记得这个数字。」
我没有说话,因爲我不晓得要说什麽好,没有真正经历过这些的人,很容易会在络卡他们这些人的面前说错话,有时候自以爲是的安慰,根本只是加深对方的伤口而已。
「我很没用对不对?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
这个问句我就沉默不下去了,用力的给他一拳,差点把人给打到阳台下。
「那时候你打得过狂化兽人吗?」
「当然不可能,我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
「既然打不过,你觉得冲上去可以救谁?」
「但……」
「不要插嘴!你冲上去也救不了人,只是白白让兽人给杀了而已,这样会比较伟大?让连你在一起的一百三十二条人命一起曝屍荒野没人掩埋,最好还一起生虫长蛆这样就比较有意义?」
「当然不……」
「不是叫你不要插嘴吗?什麽叫做有意义?人活着才会有意义!死人不会说话不会报仇也没办法爲自己立碑,几十天过後剩下白骨一堆,连谁是谁都搞不清楚,别说是什麽生命的意义了,连生前的名字都没有意义。」
「……」络卡看着我,一直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全身觉得不对劲。
「干嘛!我有说错什麽吗?我说的难道不对?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要是说错了你可以纠正我啊!」
「您不是不准我插嘴?」
给他一个大白眼。「我只叫你不要插嘴,又没有叫你不要说话,我话说完了你当然可以接着说。」
络卡笑了起来,好似有点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怎麽,谁规定圣者不可以耍蛮横的?
「我只是想告诉您,您说的很对,刚刚是我说错话……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不只您一个人知道而已,我的同伴也有人听过,但是这样的结论,我倒是第一次见识到,很伤人,偏偏却比什麽安慰都还要有用。」
「因爲人都是犯贱,没有人来当头棒喝,会以爲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一个。」
我第一句话就让络卡又陷入沉默,再度用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我,只是看着看着却变成了闷声的笑,让我忍不住又推他一把,让他再次差点就往阳台外面掉,他手忙脚乱的维持平衡,但是一张脸一点不慌张,只是不停的笑着,虽然把笑声给闷在喉咙间,可是我彷佛可以听见就在耳边。
第九章
泰坦的王宫就像泰坦城本身一样是爲高大的狮头兽人所设计的,宫里的每一个建筑物都相当的宽大,走在其中如果不记得路线的话,很容易就会因爲四周没有可以参考的物件,且周围都是墙面而混淆方向,更糟糕的是如果想要进攻,有时候那边会突然冒出来一堆兽人都不晓得。
爲了後面的士兵,里昂跟亚南两个乾脆发狠,不但走到哪里杀到哪里,很多地方乾脆削下墙面,让整面墙变成高低不一的岩石堆,这样一来另一头有兽人过来他们看得见,而且依靠这些高低不一形状不同的墙面,他们也可以分辨那一条路是他们走过,那一条路是他们没走过的。
能量剑来砍这些墙面并不费多少力气,不过跟在後面的士兵,几乎把两个人当成天神一样,从来没有看过有哪样的人物,攻杀之间竟然连建筑物都一起毁。
当然这样也有缺点,就是原本进攻的路线多了,兽人也更容易从四面八方出现,里昂赶紧让後面的士兵注意,至少两人爲一组,千万要注意同伴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前进。
里昂跟亚南默契十足的一左一右,利用整个通道的宽广,里昂略靠前方以冲锋的方式将最前方的敌人砍下,不管这一剑有没有砍中,同一时刻亚南就会冲上去补上一脚,兽人躲过了里昂的剑,常常躲不过亚南的一脚,而且跟剑选择,他们宁愿被脚踢,以亚南的力气,就算用力道最强的回旋踢,也无法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只能把他们庞大的身体踢得原地一晃,有的直接伸手抓亚南的脚,等待着直接把那一只脚跟身体分离。
只是里昂不会给他们机会,亚南的一脚让他们顿住的这一点点时间,足够他将刚刚他挥出的一剑,顺势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半弧,重新回到兽人的身上。
兽人会习惯性的用手臂上的钢环去格挡,这一招他们用来对付人类武士已经有数百、数千年的时间,根本没有人类的力气可以打得过他们,手臂一个用力挥挡,甚至可以把人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