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恽察觉到幽明鉴跟了上来,脚步也不加快,要是幽明鉴铁了心不肯放他走,他就是撒丫狂奔也过不了那道门,很有点处惊不变的意思。等他离门不到十步的时候,明明希望就在前方,肩头突然搭上一只手,用上了力道猛的一拽,他被扯得朝后倒去,砸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腰侧伸出一只手,锁住他的腰,就被幽明鉴从身后强制性的搂住了。
明知挣不脱,可姿态还是要做的。顾恽暗自叹了口气,挣了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幽明鉴不会松手,故而他心里也没什么落差,只是沉了语气做薄怒状:“明公子,顾某不明白,这是何意?”
幽明鉴从鼻子里嗤出一声表示不屑,被气笑了:“呵,你有本事,就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就开始考验顾恽的耐性,搂腰的手再箍紧两分,将人禁锢住,另一只手划过顾恽腰侧,竟然直接落在他屁股上,作势欲捏,行为十分轻佻。
顾恽则差点弹起来,浑身寒毛直立,恨不得剁掉幽明鉴那只狗爪。他的屁股不算金贵,却也只有他老娘碰过,他出生时他爹顾远修公务繁忙,几乎效仿古贤三过家门而不入,根本没工夫逗弄儿子,等他忙完了有心享天伦了,他儿子已经会自己穿衣吃饭知羞耻了,不肯让他老爹碰了。
顾恽本来想着,这机会大概只有他日后的媳妇儿稀罕,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么个荤素不忌的,横空出手就夺了他媳妇儿的特权,他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就连挣脱都有难度。幽明鉴现在什么都没说,自己又不能和他公开翻脸,只能一把扣住幽明鉴手腕拉开,刻意忽略屁股上头那股诡异的异样感,自我安慰等日后有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额他对幽明鉴的尊臀不感兴趣,那就找人代劳好了。
思毕,他剧烈的挣扎两下,学着许季陵的样子,做被羞辱的悲愤状:“你欺人太甚,放开我--”
幽明鉴明知他是在做戏,却还是忍不住想笑,他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人,实在能装,他心情好,就忍不住凑在顾恽耳边吹了口气,笑道:“别装了,忒假。”
顾恽被他这口热气吹得一个激灵,扭了头就往外躲,赵子衿没少这么干,他却也没躲没避,可见他对赵子衿,多了多少不自知的容忍。顾恽偏开头,被人犀利的戳穿了也不觉得尴尬,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侯爷,我不卖身,也不卖艺,是良家的。”
幽明鉴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将下巴搁在顾恽将头笑,又听他接着一本正经道:“逼良为娼,在我西原,是要受板子坐牢的,轻薄朝廷命名,罪加一等。”
幽明鉴有恃无恐,觉得这人真是越处越有趣,比之前处过的小清官贵公子,有滋味多了,现在自己看他,就连之前的虚礼虚气都觉得挺顺眼,他搂着顾恽轻轻的晃了两下,十分亲昵的模样,道:“阿恽,我发现,我是真有些喜欢你了。”
他手上使劲又要往顾恽屁股上凑,顾恽扣紧了,糟心道,我谢谢你,可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我他娘的很困扰。可这种话他只对着赵子衿说的出来,他拧着幽明鉴的手腕,背着眼后绕着压到他自己的屁股上,正色道:“侯爷,你自己也是有屁股的。”
幽明鉴声音拐着弯儿乐:“自己瞧别人的东西,总是比自己好的。”
好个屁,顾恽道:“侯爷,你不能放开我,好好说话么?”
“不能,不过——”他声音突然猥琐起来:“你要是和我做些别的事,我说不定就……嘶——”
他突然猛吸一口气,就松开手龇牙咧嘴,五官扭曲变形,眼神凶狠的盯着顾恽,像是受了什么偷袭暗算。顾恽乘机掀开他双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一蹦出老远。
幽明鉴本来搂着顾恽心里有些暗喜,之前跳进屋子时的狠戾模样笑了两次之后褪去了,方才被顾恽一记狠脚踩在脚尖上,还是最边角的小脚趾,顾恽下脚之大力,他只觉一股钻心的痛,忍不住吸了两口气,盯着顾恽的眼光,就又带上些恶狠狠,觉得这人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恽对上他泛红发狠的目光,摊摊手道:“对不住,站久了,腿麻,就没忍住跺了下脚。”
幽明鉴脸皮一僵,觉得这句说辞,莫名熟悉。他恨恨道,你这一脚,滑的够结实,我的指甲盖,差不多都被你这一脚给滑没了。
顾恽趁他不言语之际,就想开溜,抬脚就往门口走,屁股被非礼一次,他走的比之前快了一些,当然,也仅仅是一些而已,在东阳看起来,依旧是慢悠悠。
幽明鉴这次没耐心和他温颜软语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顾恽拉了个踉跄,箍住他脖子,捏住下巴从怀里掏出那瓶合欢散,用牙齿咬掉红布塞子直接往顾恽嘴里倒。他这一系列动作可谓是电光火石,看在一直旁观的东阳眼里都是虚影一阵,被害人顾恽更是还没回过神,就被灌了个满口粉尘,干巴巴的粉末还有部分呛进了气管,立刻咳得天崩地裂。
顾恽被幽明鉴箍着脖子,依旧咳成了一只蜷缩的虾米,等他艰难的直起腰,已是满脸不正常的潮红,抬眼看幽明鉴扬着手中的细颈白瓷瓶,笑的得意洋洋意味深深,脸上仿佛写满了斗大的字:快问我刚给你吃了什么——
顾恽还没傻到这种失心疯的地步,这里是青楼,不是卖白面的粮米铺子,幽明鉴还能给他吃什么——他刚咳了有一阵,现在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