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杯茶,终是免不了被这个相识不久的弟弟怀疑。
“哥,晚膳想用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做。”苏莫讨好的询问苏宣,可那语气却好似自己是这王府中的主人一般。
“哥的口味你还不知?看着做几个简单的便好,你日日让他们做的补品就已经够滋补的,今日便清淡些罢。”
苏宣又倒了杯茶,吹去漂浮在上面的茶渍,叹息道。
见状,苏莫只是笑。又玩闹了会,见天色已晚,便搀扶着苏宣回了房。
晚膳时,照样是赵辰与苏宣同桌。自然,是少不了苏莫的。
赵辰夹了些青菜给苏宣,苏宣则是回以鲜嫩可口的清蒸鲍。
“王爷,明日再给大哥添些普洱罢。”
苏莫扒着碗里的虾仁含糊不清的说道,那模样,倒像只不知餍足的猫儿。他这些年跟在大哥身边,对如何做戏,可是轻车熟路。
“早就吩咐下去了。”赵辰浅笑,随即对苏宣道:“普洱虽去火,但也不能一次喝太多,你今日一人便去了大半壶,可是不行。”
苏宣淡淡笑言:“王爷可是怕我吃穷了王府不是?”
“哈哈哈,你倒是会说笑!”赵辰但笑不恼。
这一日,同前些时日一样,席间欢声笑语。
可是苏宣的心,却比之前哪次都沉重了些许。
他无法做到,坦然面对眼前这两人。
日复一日,六月过了,七月走了,转眼便到了八月中旬。
苏宣的手,渐渐能动,可是却依旧不十分的灵活。更遑论是弹奏乐曲,三个月来,苏宣从初时的惶恐不安,到慢慢地平静。苏宣要装好‘琴师’并不难,早就听府里人说这天下第一的琴师是如何如何的冷清绝爱,如何如何的出尘,又如何如何的不识抬举。听得久了,苏宣不禁会笑。
这说的,便是他自己罢。
所以,露出破绽的机会并不多。
可,并不是没有。
便如今日一般,苏莫提出再过几日便是王爷生辰,商量着送些什么礼品的好。苏宣听了,只是心下冷笑。
“你又何须苦恼,只要你日日伴在王爷身侧,不就是最好的礼品吗?”伪装得久了,苏宣的冷漠便如同冰刃一般,锋利,伤人。
苏宣突然厌倦了,索性将话摊开。
“哥,你.....!”苏莫满面羞红愤愤,明明只是做戏,心中仍是苦涩的。
苏莫甚至在想,他们兄弟两人,怎么就到了互相算计的地步?
赵辰生辰那日,六王府热闹非凡。唯有苏宣的房里,冷清的不似有人一般。
苏宣手抚着那琴,轻轻地弹奏着。苏宣从来不知自己有弹琴的天赋,上辈子没碰过这类乐器。这几个月却是摸索着乐谱,心中描摹,瞧着琴,竟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也许,是他跟这具身体,太过切合。
都说琴声便是心声,苏宣的琴幽怨、凄婉,便如同他现在的心情。
这些时日,苏宣发现自己对这个‘赵辰’越来越割舍不下。他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源自于他的相貌同前世的赵辰一模一样,自己才会恍恍惚惚的将他当做‘替身’。
莫不是先前撞见了赵辰跟苏莫的‘好事’,也许,苏宣已经义无返顾的陷进去。
在意的久了,便会嫉妒。
嫉妒想把利刃,日日夜夜的剐着苏宣的心。可他,无能为力。
这几个月,苏宣弄清楚了很多,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苏家的流言蜚语。每每梦中,苏宣总会在梦境中体验很多。
甚至连苏宣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这北庸的琴师苏宣,亦或是上辈子活了二十五年的写手苏宣。
苏宣会这么疑惑,不是没有原因。
只因为,这具身体跟先前的自己,太像。
沐浴时能清楚的看清这身体的每一寸,无论是哪,都一模一样。
弹着琴,手突然止不住的颤抖。因为苏宣突然想到,也许,这便是自己的前世?
在这个没有历史记载的北庸,找寻到了前世。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世的记忆。
多么违和的存在,连苏宣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
“宣,你的琴艺可是退步了。”
并不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苏宣的沉寂。
一袭白衣,勾勒的是无尽的倜傥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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