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修仙到底修心为上,宗门立下这可以掠夺他人资源的规矩,未尝不是一种考验。
若是老老实实赌斗、有所克制还好,那也算友好相争,说不得彼此还有个促进的作用。可若是以杀人、欺凌弱小为乐,必是贪婪之心作祟,待逐渐沉迷其中,自然心魔丛生,恐怕不过多时,或者哪一次历练、哪一回赌斗里,就要立刻陨落。
能修行到这地步的,若是不为心魔所迷,哪一个也不是愚钝不堪。
就算赌斗时不拘境界,莫非还真的有哪一个山域用出窍大能去对付个元婴小辈?就算对付住了,以大欺小到这地步还要面皮不要?而且那本该这出窍大能对付的另一尊大能,却又要谁来出手?即便当真出窍大能要比赌斗之人多上一位,可莫非不怕对手的大能因此生怒,也同样找自家麻烦?一旦哪个大能豁出去,让自家的大能陨落,那可是肠子都得毁得青了。要万一有其他山域趁自家疲弱前来挑战,自家战力尚未恢复就要出战,不就是让那后来的山域占了便宜,自己反而落不到半点好处么!
因此,但凡是赌斗的,总是想要既能镇压对手,又不毁损自身。
往往强些的山域对上弱些的,就派遣多几个同境界之人,再并上一二个超出一个境界的强人,如此既能将胜机提升不少,且又可让强人掠阵,护住自己一脉的弟子,不要轻易丧命——但凡是开口认输了的,敌对那座山域便不能继续再下杀手。
徐子青听到此处,心里一凛。
既然如此,那为何百陨山域上来就对他与师兄下了杀手?若非他和师兄与寻常修士有些不同,怕是在反杀对方之前已然先被对方趁机认输,也就必须要忍下这口气,让对方回去再酝酿杀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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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
徐子青这般想了,自然也不犹豫,就将他与云冽在天柱之巅遭遇说了一遍。
众师兄闻言,都是怒意勃然。
宓兴就道:“那群小人恐怕是又生出算计了!”
公冶飞柏也道:“早在云师弟被召回主宗之前,我们五陵山域就得了消息,百陨山域素来同我们不和,想必也是探听到了,就想要灭杀云师弟出气,也折损我们的人手。”
另还有几个师兄,俱是纷纷开口。
“云师弟来了,我等师兄弟八个各守一根天柱,就有刑尊主可行监察之事,为我等掠阵。”
“早先我等山脉人数不足,刑尊主不得已要行守柱之事,故而不能挪出身来。”
“斗天之战时,我等只得自行留心,不要轻易丢了小命去。”
“我等中但有一人误事,就连这山域也不能保住了。”
徐子青听到这里,总算恍然。
怪道刑尊主地位格外不同,大乘期的大能不能事事掺和,余下之人中,便由修为最强者称尊主,监管对战之事。
若是哪个天柱上弟子不济、要被斩杀,尊主便可出手阻止,只代为认输即可。
如此也是对山域弟子一份看顾之情,就算对方尊主有什么不轨之心,也可有自家尊主截住,当真是颇为重要。
五陵山域艰难便艰难在人数不足,早年刑尊主也去守柱,就无人能监管斗天之战,凡是战中的五陵弟子们,就要更为警惕,也只能依靠自身--若是有一二人丧命,他们人数不足,就不得再居住在山域之内了。
反而是对方尊主可以在他们出手过重时解救其山域之人,让他们危险倍增。
也难怪如今他们见到云冽,会那般欢喜。
可说是五陵山域只多出云冽一人,却使他们的压力大大减轻了不止一倍。
徐子青也察觉到其中严峻之处,但既是同门,且同门之间如此和乐,也自然应当同甘共苦,将这五陵山域坚持下去才是。
不过他到底还是初来乍到,晓得的事情不多,只猜得了部分,而未能窥得全貌。
虽说修士结婴之后寿数二千、化神五千出窍一万、大乘期更是几乎无有穷尽,看着岁数悠长,仿若尚有许多年月能守得,徐子青早先虽也担忧杭域主迟早将要升仙之事,他却并不知道,这杭域主,早已积累得完满了。
若非杭域主他一直压制,怕是仙界早已发下召唤。
待他扛过雷劫,便要飞仙。
而且刑尊主虽为出窍后期修为,但短日里并不能突破至大乘境界,一旦杭域主飞仙……等待五陵山域的便是出窍后期的域主,再并上两个出窍初期,几个化神,一个元婴。
那将是五陵山域最为积弱之时。
这五陵山域余下的时间,更是远远没有徐子青所想的那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