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冽身形滞空,长剑连斩。
又是成串声响,轰鸣不绝,乐正和徵手臂一抖,枪身连震,化作滚滚气浪。
此时那长剑斩击之处,正是银枪拱起之地,颤动不止,再难聚于一点。
云冽剑法稍顿。
乐正和徵趁机矮身而出,随后银枪横砍,如同大刀一般,带动一片银光!
云冽目光微冷,长剑生出无数剑影,如同天罗地网,汹涌而来。
那银枪亦不遑多让,立时舞作一个飞轮,使得针插不进、水泼不入,那无数剑影,也尽皆被抵挡在外了!
两人斗得兴起,一个剑法无穷无尽,一个枪术转换不休。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却都是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对方压服下去。
互不肯相让。
徐子青看得久了,眼中都有些发花。
但他能见师兄双目里战意灼然,却另有一种风采。
到此时,他也看出这一场对战正是势均力敌,同等修为之下,就算那乐正和徵多出数百年的经验,也不能将他师兄压制!
而他的师兄,潜力远远未到极致。
正看时,徐子青身旁多了一人。
他回头一看,那神情平和的憨厚青年,可不就是他的好友庄惟。
徐子青就笑道:“你来得晚了些,不曾见到方才的精彩。”
庄惟也笑了一笑:“如今续看,是否已是太迟?”
徐子青却摇头:“倒也不算太迟。”
庄惟身为乐正和徵座下极有地位之人,许多事务都要处理,因而来晚。
他现下见到乐正和徵与云冽激战,心里很快明白,倒对云冽有些忧心——他深知乐正和徵性情,若非看中之人,定不肯多看一眼,可如若看中了,就非得邀人对战,战意几近疯狂。
庄惟对云冽原本并无了解,对乐正和徵实力却很了然,自会因好友而担忧其道侣安危。
徐子青见庄惟神色,反而一笑:“庄兄不必如此,我那师兄也难得遇上对手,能得二少宫主相陪,正是十分欢喜。”
庄惟闻言,也放下心来:“我从不曾见人能同和徵斗到如此地步,今日见到了,云道友果真不凡。”
随后二人再度观战,不复对谈。
而场中两人枪术剑法斗过一遭,比的也不过是身法罢了。
许多手段,都尚未真正拿出。
只见那乐正和徵将银枪一抡,枪尖顿时爆发一蓬寒芒。
云冽见状亦是收手,剑锋之处,也有黑金之光如针尖一般,吞吐不定。
很快那寒光暴起,黑金之光也很快迎上。
二者正面相撞,一个相触,发出震撼巨响。
“轰轰——”
响声过后,徐子青与庄惟如有炸雷打在耳边,都是一阵心神动荡。
但他两个极力去看,却不见有什么动静,反而是两种光芒撞击之后,都是被彼此打散。
这竟又是不分轩轾。
乐正和徵眼角泛红,眉心之中,似乎有一团癫狂之意。
他“嗬嗬”笑了两声,忽而将银枪收起。
云冽立在数丈之外,神情里一片冰冷,此时他如同冰川屹立,已是全心沉浸在无情杀戮剑道之内,七情冻结,无惧无怖。
同时,他眉心隐隐裂开一条细缝,隐约孕育着极为狂霸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