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他本人最喜欢说那些话了。”
“……什、什么?”
辜慎紧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你都不知道他对我说过多少次‘爱’了。”
这倒是真话
小孩儿的表情非常惊恐。
辜慎哂笑,等到小孩儿吃惊的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辜慎才解释:“——当然了,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才会这样对我说的。”
袁宇歌长舒一口气,感叹道:“真是一位好父亲。
辜慎嘲讽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多说
辜自明订的房间是一家酒店的高层包间,远远地在房间门口辜慎就看见了辜自明,有多少天没见到这个男人了?五天?十天?
辜自明却像是一点都没有变的样子,身着便衣——显然是考虑到了袁宇歌的身份,眼角有淡淡的温和,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
袁宇歌在门口徘徊了两圈,这才鼓起勇气,对辜慎说:“你先进去,我随后。”
辜慎心想,我要是先进去辜自明估计就一眼都不会看你了,当下客气,说:“你先,我跟在你后面。”然后又加了一句:“毕竟他今天邀请的是你。
这句话对于袁宇歌来说非常受用,心说原来辜慎也有有点人性的时候啊,吸了口气,敲了敲半开的房门,走了进去
从辜慎这个角度来看,正好能看见辜自明微微勾起的嘴角
等到袁宇歌坐下来,辜慎放轻脚步,缓缓地跟在袁宇歌的身后,低下头,不看辜自明的表情,却明显听到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辜慎并排坐在袁宇歌的身边,坐稳了之后,方才抬起头,目光笃定,看着辜自明瞬间苍白的脸。灯光太亮,辜慎眯起眼睛,觉得还是难受,戴上了随身携带的墨镜,这才正视辜自明,看着辜自明盯着自己像是傻了的模样,手伸到桌子底下戳了一下袁宇歌,小声说:“打招呼。”
等到辜自明和袁宇歌客气了一阵之后,辜慎伸出手,淡淡的说:“好久不见,辜自明。”
还没等辜自明和辜慎握手,袁宇歌‘啪’的一声打掉了辜慎的手。
辜慎一愣,就听袁宇歌大声的说:“你怎么能当面直呼老师的名讳?给我叫爸爸!”
辜自明连忙打圆场:“没关系的……”
辜自明偏头看着辜自明尴尬的表情,突然听话而且乖巧的,喊道:“爸爸。”
辜慎叫过辜自明‘父亲’,也称他过‘监护人’,却从没叫过他‘爸爸’,这样亲昵的称呼,一次都没有过
乖巧的像是一只动物
乖巧而危险的野兽。
辜自明的手无措的放在桌子上,手背上的手骨突出,甚至不敢正视辜慎,低下了头。
辜慎苍白的脸上带着的墨镜遮住了他将近一半的脸,那黑色的镜片像是骷髅的眼眶内的空间,显得有些危险,严肃的让人觉得恐怖。。
袁宇歌心底哀嚎一声,他不知道辜慎是有眼疾才戴上的墨镜,只觉得他是在装酷,于是凑到辜慎的耳边,尽量小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屋里也戴眼镜啊
辜慎懒得搭理他,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以示警告,推了推眼镜,也不出声,只听辜自明和袁宇歌聊天。。
两人聊天的内容很多辜慎都是知道的。当时辜自明发表的政治评论文章在文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那文章包括了很多不能明说出来的问题,能被袁宇歌找到也确实是不容易的事情。
辜自明显然也很惊讶袁宇歌看过自己的文章,摇摇头,笑道:“年轻时候的随便写的——那时候太不懂事了。”
“怎么会呢。”小孩儿很激动,“您不能怀疑我的审美观点。”
“……”白痴。辜慎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