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头,让哀家看看你。”太后起身来到苏砡展身前。
苏砡展眼眸微垂,扬起了头。
“嗯,果然有几分你母亲的容貌,可惜你不如她。她当年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我与你母亲情同姐妹,当年哀家没入宫时多亏她与你父亲对我的照拂,我才有今天。砡展,今日你必定会入选,哀家封你为后可好?你父亲前日入宫跟我提及你,说你不想为后,是真的么?”
“臣子多谢太后照拂。为后一事,还请太后三思。家父贵为丞相,在朝堂之上早已树敌颇多,如若再将我封为后,恐会引人嫉恨。”
“你放心,有哀家在,谁敢多说什么!何况;论家世人品,你当的起这个皇后。”
“太后请听砡展一言,如若觉得砡展言之有理,就请您收回成命。”
“好,你且说与哀家听,哀家自会考虑。”
“砡展听闻,树贵有自知自明。若为柳质木芯,自然该烟柳河堤,细腰风姿;若为千年银杉,自然该木秀于林,拔然而起,勇居凌云。砡展自知没有那片木心,长枝短条,只愿韬光养晦,辅佐皇上,为国尽忠。”
“说的好,哀家懂你的意思了,谦虚谨慎不卑不亢,哀家喜欢你的性格。就随了你的意吧。封后一事,哀家不会再提,至于给你什么位分,就全凭皇上做主好了。砡展你起来吧,随哀家回宫,哀家想与你多聊聊,你今晚就宿于皇宫吧,明日再回相府。正巧,御花园的桂花,镜湖的荷花都开了,香气怡人。砡展偏爱树竹,但勿忘树刚劲却过刚易折,晚上你去赏花吧,散散心。我让人知会你父亲一声,免得他担心。”
“谢太后。”
承欢殿内,叶兮正擦拭一只通体雪白的玉笛。
“侍风,将我的玉笛收起来吧。日后恐怕也用不上了。”
“主子,您何出此言?皇上最喜欢听您吹笛的。”
“哼,皇上新笛再怀,又岂会记得我这只旧笛。”
“主子可是听说,皇上新选了玉笛公子入宫?主子不必介怀,奴才帮您打探过,那人家世一般,长相平平,定不会与您争宠,何况主子的父兄镇守边关,皇上也不会忘了您。”
“是啊,皇上不会忘了我的。可不知他是否已经将我忘了。”叶兮手指抚摸手腕上的东珠手串,喃喃低语。
“主子,奴才还有一事回禀。”
“何事?”
“日前按您的吩咐,查探翰林家公子举办游园会的用心,发现他故意散播消息给竹林中的猎户,让他们纷纷在竹林中挖陷阱捕猎。还在游园会活动的地点附近加深了猎户陷阱的深度。奴才按照您的吩咐,顺水推舟,帮他了一把在他挖好的陷阱中放了迷情香。”
“嗯,做的好。那,当日可有什么人中计?”
“回主子的话,当日确实有几名公子中计,不过都是摔断了胳膊腿,只有两人中了奴才的迷情香。”
“哦?是何人中计,你可查探到了?”
“其中一位正是当朝丞相之子苏砡展,据奴才手下人汇报,他当日被救上来时,衣衫不整,后来还是被一名公子抱着离开的。另一位跟他一起中毒的公子带着面具,奴才没有查到,宴会的邀请名单上面没有此人。”
“有点意思,听说那个苏砡展也被选中了,往后这宫中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这般无趣了。侍风,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才告退。”
夏役紧跟着赵恒回到养心殿。
“夏役,昨日让你去请诸葛镜铭,你可去了?”
“回皇上,人午后就到了,我您在选妃,奴才就让他在侧殿候着了。”
“快宣他觐见。”
“是,皇上。”
不一会诸葛镜铭就大步走进殿内。
“臣子,诸葛镜铭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镜铭,快起来,别多礼,朕今日招你来有要事相商,解决完正事,我们晚上一同饮酒不醉不归!”
深夜,御花园中。赵恒举杯正与诸葛镜铭痛饮,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只空酒瓶。
赵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夏役,给朕满上。”
夏役连忙跪在地上劝道:“皇上,您不能再喝了,您已经喝了好几瓶酒了。”
“夏役,你这差事当的是越发的好了,竟然管起朕了,别废话,快给朕跟镜铭满上。今日我们要不醉不归!”
“朕实在想不到,多年未见,镜铭一回来就解了朕燃眉之急。”
“为皇上分忧是臣子的本分。”
“唉,还臣子臣子的,今日朕不是说了,封你为镇远将军。你已经是臣了。也不对!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可自称镜铭,也可唤朕赵恒,我们兄弟相称可好?”
“微臣不敢。”
“唉,那好,随你吧。不说这个,我们喝酒,预祝你明日一战旗开得胜!朕今日开心,除了你回来,朕还得了位可心之人。”
“臣差点忘了,今日是皇上的大选,恭喜皇上寻到中意之人。”
赵恒剑眉紧锁摇了摇头,仰头喝了杯中酒缓缓开口,“朕,一直想寻一位知心人。却不知那人在何方。世上没人懂朕。实在是可怜可叹。但愿这次可以不负朕心。这漫漫红尘如梦,朕只愿为一人倾覆一生!”
“皇上,您喝多了,微臣送你回宫吧。”
“没,没事,朕高兴。很久没有人能陪朕说说话了。”
“皇上还是回宫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夏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