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踏进去, 因为已经认识这是旭王爷, 最近几天都要在刑部,加上葛文沣也提醒过, 他们朝着谢彦斐躬身行礼之后, 就该干嘛去干嘛了。
葛文沣正在衙门的书房批改卷宗, 听到谢彦斐来了,诧异不已, 原本以为昨个儿那情况, 五皇子得明天才回来,他走出去,摸着胡子低咳一声,倒是也没提昨天的事。
两人心照不宣,谢彦斐暂时找不到目标人物, 只能在刑部混日子等着了。
好在谢彦斐今天也没白来,等了一个多时辰,门口突然有衙役冲了进来,到了门前看到谢彦斐也在里面,行了礼喊了声王爷,这才赶紧对葛文沣道:“大人,出人命了。”
谢彦斐看过去,葛文沣面色凝重,已经把一旁的帽子给戴上,“带路。”
谢彦斐也紧随其后,虽然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有目标人物,先跟上去再说。
边走刑部的人边把出事的地方说了,竟然还是谢彦斐还算熟悉的地方,春风楼。
春风楼本来是晚上开门做生意的,所以白日里大多姑娘都是在睡觉,一开始也就没发现楼阁里死了人,直到听到一声尖叫声,才把春风楼的姑娘都给吓醒了,等匆匆到了发出尖叫声的地方一看,都吓傻了眼,如果死的是普通人也不会吓到衙役,因为死的人来头不小,所以才赶紧报了上来。
谢彦斐跟在身后,奇怪是谁死了,竟然把刑部见惯了生死的人吓成这样,葛文沣把疑问问了出来,那衙役在葛文沣上马的时候,表情凝重道:“是这次来的谢藩王的嫡二子,谢郡王。”
谢彦斐本来也翻身上马,闻言一愣,谢郡王?那个谢藩王的儿子?竟然死了。
这事情的确难办了,若是处理不妥当的话,一个藩王的儿子死在京中,知道的只是是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上是不是对藩王有什么忌讳,所以下了杀手,这传出去,怕是会让别的藩王起异心,对大谢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还发生在立储的关头,谢彦斐脸色黑沉下来,看来这件事,的确棘手了。
葛文沣与谢彦斐对视一眼,显然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谨慎对待,别说谢藩王会趁着这个机会闹大,怕是别的藩王也会上折子。
谢彦斐这次出来是带着影青一起的,虽然这里是大谢,是他们的地盘,可谢彦斐没武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是他进了刑部无聊,就让影青等在外头了,等谢彦斐一出来,他就跟了出来。
谢彦斐等人匆匆赶到春风楼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众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是刑部衙门的人松了口气,他们其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本来应该白日里大门紧闭的青楼突然敞开门,一个衣衫不整的老鸨冲出来,赶紧让人去衙门,说是死人了,还交代了什么,他们没听清,可当时那打手脸色都吓白了。
此刻看到刑部尚书亲自来了,赶紧让开身,只是还没等回过神,就感觉眼前一亮,却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进了春风楼。
葛文沣等人一进去,一摆手,“大门紧闭,事发时所有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
谢彦斐跟在葛文沣身后,影青跟在谢彦斐身后,同时来的衙役则是腰间配着刀跟在后面。
不多时,就到了三楼奢华贵气的宽大的厢房里,这三楼是专门为特别的贵客准备的,几间房间打通,里面布置的古色古香,很是奢华,只是价格也不菲。
他们一进去,老鸨想进来被衙役拦住了,里面已经站着两个提前过来的衙役,看到葛文沣拱手行礼:“大人,王爷。”
葛文沣嗯了声,绕过屏风撩开几层纱幔才走到很宽敞的房间的一角的床榻前,一个年轻的男子就死在那里,瞪大了眼,张着嘴,脖子上被割开一个大口子,一刀毙命,旁边扔着一把刀,一个只穿了里裤肚兜的女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瞪大了惊恐的眼,眼睛里无声往下流着泪水,显然被吓坏了。
谢彦斐看了女子一眼,认出她是这春风楼的四位美人之一的琴姬。
春风楼有四个很出名的美人,以琴棋书画为名,唤作琴姬、雪棋、书岚、云画。
事发的时候是琴姬陪着谢郡王,昨晚上谢郡王是留宿在春风楼,因为他的身份谁也不敢打扰,他自从来了大谢皇城之后十天有七八天都是留在春风楼快活,所以老鸨他们懂得他的规矩,知道他喜欢睡懒觉,所以也没人敢上三楼来打扰。
可这次时间太久,眼瞧着已经快到了午时,不仅谢郡王没动静,竟然连陪着谢郡王的琴姬也没动静,有小丫鬟去问了老鸨,老鸨当时也没起,怕琴姬恃宠而骄慢待了谢郡王,就让小丫鬟悄悄把人给喊起来,别到时候让谢郡王败了兴致。
可谁知道这小丫鬟悄悄打开门进去,看到的却是谢郡王已经没了命,还是一刀毙命,而琴姬就躺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把染血的刀,这吓得小丫鬟没忍住尖叫了起来,吵醒了琴姬,而琴姬慌乱之下就把匕首给扔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大概是吓到了,竟然发不出声音了。
葛文沣听完小丫鬟的禀告脸色沉下来,结果还没等葛文沣先让人检查房间,再把尸体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让这个琴姬冷静一下再交代一番,这些还没等葛文沣说完,突然就是一道惊慌声,不多时,有凌乱的脚步声匆匆而来,随即就是谢藩王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红肿着眼惨白着脸的谢郡主,他们一进来就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