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活的滋润就得有钱!什么理想抱负特么通通都是扯淡的骗人玩意儿!那玩意儿太高端也太虚,看不见摸不着的,只有那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吃饱了撑的闲来没事做才胡乱着折腾两回。
等玩够了闹够了觉得腻味了,公子哥又都折回去继续享他们的清福去了,屁事也没有,就跟上趟茅房扑通一声拉出一坨屎来一样一样的,顶多是浪费一张擦屁股的纸而已。但像咱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可是理那想不起,也抱那负不来,自欺欺人求不得,别人攒说的也别全信,还就得是想方设法的谋钱求生路来的实在。
很明显,沈俊并不能算作公子哥那一茬,充其量只能是归在苦逼百姓那一类。这一世,沈俊甚至有可能连普通百姓都不够格。虽孙家是有金山银山,富甲一方,却跟他这位孙家大少爷半文钱关系都没有,沈俊他本人更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挑,也不会任何独特手艺,胸中亦无那半分墨水,考功名这条路亦是指望无门。
思来想去,总也不能落草为寇吧,况且沈俊也没那一身武艺啊。或是主仆三人隐居深山老林,那又未免也忒凄惨了些……这么比较来比较去的,最终看来也唯有经商这一条路或可一试。
但经商的本金该从何而来?又该倒腾什么项目才能保证稳赚不赔?要在这大宋朝营商开业又有哪些需要打点注意的事项?沈俊窝在破院想了两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心想这闭门造车终究只是纸上谈兵没多大卵用,于是乎,第三天清晨时分沈俊就又领着俩小厮出了孙府大门。
这厢沈俊主仆三人刚一离开,那厢就有小厮立刻赶往‘兰芳居’通风报信。
兰芳居厢房内,婢女、婆子们正伺候孙府四姨太装扮洗漱。
听得通报,四姨太不禁疑惑道:“往年也不见咱们孙家大少爷外出那么一回两回的,怎的今年那厮就这般活跃?说来也奇怪的很,我总感觉那厮似乎像是一夜之间忽然就换了个人似得。”
正在给四姨太梳头的婢女闻言笑了笑,“主子多虑了,大少爷这两天往外跑还不是因着日前主子赏了那一大笔银两,这身上有钱了总是要出去花天酒地逍遥一番,哪像往年大少爷那般穷酸样,便是有心想去逍遥快活,却也没那般花销不是?”
四姨太蹙了蹙眉,“那厮如何逍遥快活是他自己的事,我只盼着那厮别就这么死了才好,不然,官府若追查下来,只怕咱还真也脱不开干系。”
闻言,梳头婢女脸上也是露出几分害怕神色来,道:“好在是大少爷没事,且这一时半会的我看也死不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咱孙家大少爷竟要靠着吐血才能换来些银两填补日常开销用度,这话若是说将出去,只怕这昌阳城里都没一人敢相信。”
四姨太一声冷笑,幽幽着道:“那也该是咱孙家大少爷命贱,连阎王老爷见了都不愿收。”顿了顿,“行了,你们几个都退下吧。”
婢女、婆子、小厮当即纷纷退了出去,厢房内顿时就只剩下四姨太和梳头婢女两人。
看着镜中浓妆女子,四姨太不由得目光一黯。想当年初嫁进孙家大门时自己不过还是豆蔻年华,一掐似乎都能掐出水来似得那般水嫩年纪,一晃眼就这么许多年过去,如今自己却只能是靠着这浓妆艳抹来掩盖岁月划刻在脸上的痕迹……
掌心抚过脸颊,四姨太惆怅问道:“昨个儿晚上老爷可是又在东苑二夫人那歇息的?”
“回主子的话,昨晚老爷并未在东苑过夜。”梳头婢女答道。
“噢……是么?”四姨太略显惊讶,“难不成是去了南苑?”
“昨晚老爷是在府外过的夜,估摸着现在都还没回呢。”梳头婢女替四姨太插好最后一支发簪,边道:“奴婢今早还听得消息,说是二夫人今个儿就要遣送聚星楼的戏班子出府去。”
“这可是稀奇的很,二夫人向来嗜戏如命,居然会不让戏班子在府里接着唱了,好歹是东家一场,这也未免太不给脸面了吧……”说话间,四姨太目光动了动,缓缓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又问:“你还听到些什么闲言碎语。”
婢女毕恭毕敬的扶着四姨太,道:“奴婢还听说聚星楼的班主昨晚把思若姑娘给赶出了聚星楼,也不知究竟是因什么过错。”
“思若?就是那天我们在东苑见着的小花旦?”四姨太说道,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位妙龄女子的身形容貌。
梳头婢女立刻答道:“主子好记性,就是那个小戏子。”
闻言,四姨太当即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却是未置可否。
彼时,沈俊主仆三人正在去往宁观街的路上。
宁观街是整座昌阳城里三条最繁华的街市之一,也是距离孙府最近的一条繁华地段,沈俊有意今后靠经商某生便就想着先去宁观街实地考察见识一番,看看现世这大宋朝商人都是怎么混的,也能对当地的市场环境略作粗浅了解,兴许运气好还能找着个什么赚钱门路之类的亦未可知。
时辰仍还尚早,然而昌阳城里却已是人头攒动热闹了起来。小摊小贩沿街吆喝叫卖,车马驴骡来往穿梭,车水马龙,卖家推销、买家砍价,双方谈不拢时少不得要起那么一两句争执,这些自当都用不着去细说,单是那舞狮、舞龙灯再夹杂那‘沁匡沁匡’的敲锣击鼓声,诸般新年庆贺活动就已是令得沈俊目不暇接。
待三人到达宁观街时,远远的就看见那里三圈外三圈乌泱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