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德沉默下来,看着眼前仿若全然无感的费景铄又一次望向右侧,这一次当两人的视线同步,叶承德能极轻易的看见费景铄的目光所在正是那株土豆上面,而且当叶承德细心看上去,能看到那株土豆偶尔会像是被风吹动般动动叶子,而每一次的动荡间费景铄眼里的情绪都会有着浅浅的变化。
这株土豆有什么奇特的所在?
《承德,如果你真去了景铄那边,你记得帮我看看景铄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种植秘方,之前我跟费叔一起种了好久的木耳青菜一直是九级,而景铄他一种就变成了八级。
当然,温姨并不是说想独吞这个秘方,不过怀壁有罪这话想来你也了解,景铄那个孩子一直没离开过我们,估计有时候会太大意了。
还有....
承德,你费叔跟我也没别的技能只会种地,如果你真发现那孩子不是天生种这个在行,而是有秘方的话,一些不是秘密的你就告诉我们一点。我跟你费叔年纪也大了,所以...》
叶承德微微垂下眼眸,像是一无所觉般收回视线,整个身体蹲了下来。哪怕是低矮的土豆也几乎淹没叶承德整个身影,:“那我可要好好看看这些西红柿幼苗,这么看来这应该是我当工人率先要照顾的农作物。”
***
“嗯。”
费景铄依着惯性应了声,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叶承德,随既顿住。
叶承德蹲着,此刻还背对着他,那么是不是?
“呜呜呜,我一直以为主人会高兴的,结果还是被小土搞砸了吗?”
呜咽的,细小而委屈至极的女童音一遍一遍在费景铄耳侧响起,仿若正有人孜孜不倦的戳弄着他心头最为柔软的部分。
费景铄用力的吞了吞口水,终究是被这小土这声音弄得妥协。大步朝着小土走了几步,蹲在小土面前,用着手掌轻柔的抚弄着小土的叶子,小土在费景铄触碰的瞬间用着叶子啪拉着死死的把费景铄的右手包了起来,细细咽咽的继续开口:“主人,小土乖,不要讨厌小土。”
“没有,我怎么会讨厌小土。”
“那主人为什么从进来就不理小土?”
“那是因为...今天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所以是因为如小青所说的有了野男人就不喜欢小土了吗?”
“....不是。”费景铄嗓音不由的抬高,下意识往叶承德的方向望了望,眼见叶承德蹲着,没有半丝反应,方才压低声音颇有种作贼心虚道:“别乱想,没有的事情。”
“可是主人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费景铄“......”
这只能说他想事情总是太过单纯,现在他说“他招工其实弄错了,他完全不需要招工了!”叶承德会不会就这样干脆利落的走了呢?
幸好小土得到了费景铄的安抚,心情瞬间就好了一些,哪怕面对着费景铄的沉默显然也不意,用着叶子摩裟着费景铄的手掌,不过一会,用着略显心虚的语调问道:
“主人,小土的那些果实...”
好心情就像是瞬间从心里滑走,费景铄抿着嘴,低着头看着被小土紧紧缚住的手,身体僵住。
“这些幼苗长势都挺不错的。”
就像是会捱点般,叶承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拍打着双手同样从蹲着变成了站起。
“...嗯,是挺不错的,不过你要做的事情还是不少.”
逃避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没品的世界,但显然费景铄此刻正一边唾弃着,一边却不由自主的在做。
至少在他没有想到办法之前他根本没法回应小土。
也直到这个时候,费景铄突然觉得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农场还是有那么点好处。
“嗯?”叶承德挑了挑眉,带出一抹疑惑。
费景铄极为轻柔而迅速的从小土的位置站起,带着几分急迫的走至叶承德而前,接着蹲下去,以着一种极度认真的语调看着眼前的西红柿苗绪绪叨叨开口:“幼苗不比已经成长的农作物,总的要偏脆弱的许多,所以我们就需要....”
“好。”
***
一日一日,转眼就是七日过,如同最初那次般,七日之间的麿合,除了一些有那么点不尽人意,总是来说费景铄还是挺满意的。
只是....
“主人,你真的不采小土的果实吗?再不采他们就要腐烂了,腐烂后他们会与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成为他们的一部分,而我随着他们的腐烂也会从根部开始腐烂。
主人,小土宁愿是你把小土的果实采摘而死去,也不想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主人,你真的不能满足小土这个小小的愿望吗?”
轻轻的,低低的,带着点极力隐藏的渴望,亦如以往又比之以往还要淡然。
有些事不是假装不存在就真的不存在。
有些事不是任着时间流逝就会真的不见。
如同着小青那般,仅仅只是七日,原本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已经从枯黄变成葱葱郁郁的小土叶面已经开始发黄,粗壮的根茎开始渐渐显露出缺水的干枯,一切都在宣告着小土渐渐走向年迈后的死亡,哪怕是在费景铄耳中的声音依旧显得年轻而柔软。
小土的身体内部同样是有着充郁的绿色与着灰色的杂渍组成,也是这个时候费景铄才知道原来当一株植物布入老龄化,那些代表健康的绿色会渐渐的消失,原本的绿色处会被代表着杂渍的各种色泽所占据,整个躯体呈现出一种衰败的颓势。
而也是到这个时候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