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游夜游的,收拢亡魂的,安抚水脉地脉的,他们可不像是水君大人那般清闲。
余礼白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他不知道季镰考虑到最后接受他的意见,同意拜紫衣道人为师,下午黄昏时候递了拜师茶,他正好将拜师礼给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中了。
内室里昏暗一片,隐约闻见潮水声。
唔,他回庙里了啊。
大脑晕沉,头痛欲裂,大约又醉酒了。
怎么感觉最近想要喝酒的时候有点多?
而且还不是那种欢愉的醉酒,不是和友人踏青,大发酒兴,因为高兴而醉,不是月下煮酒,静静细品,品出天高云淡的心境,也不是得到什么好酒,单单因为品尝到没有尝过的滋味而尽兴。
他这几次醉酒,好像都是喝的不开心的酒。
所以……他有不开心吗?
季镰长大了,虽然不能修道但是身手不错,完全超出他的预计,让他十分骄傲,而且这孩子懂事,行事有自己的准则,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
他有什么可以伤心的呢?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让季小子动心,说起来上次也见了不少美人,没见到他有一点好脸色。
季镰的心上人,要是能见一见就好了。
他正慢慢清理头绪,当时酗酒之后头顶太阳穴一圈像是针扎一样麻麻地疼,总是将他好不容易理清一些的思绪再次打乱成一团糟,余礼白努力了一分钟,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等等,只努力了一分钟吗?
余礼白蜷缩在被窝中享受棉花的暖意,又一次开始晕晕沉沉。
也幸好他是生命没有尽头的神明,不然这种行为,只能冠以浪费生命一个称呼。
不过老天爷也不愿意见他如此闲散,他眯上眼还没有几秒,龟丞相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水君大人?”
这是来喊他起床的。
余礼白默默往被子中一缩,用被子蒙住脸,床上只看得到三千青丝随着主人的动作缓慢滑入被中。
“水君大人?”龟丞相在门外再次喊了一声。
过了许久还是不见门中有什么动静,龟丞相疑惑,“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