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叔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巧了,”他说,“我这回过来,也是为了一户姓秦的人家。”
“这户人家我应该认识,”说着,秦桑的嘴角就勾起一个笑。
本家,他竟然说。
何诺感到惊讶,秦桑家里有人生病了吗,他一点也没听说过,不过比他更觉得吃惊的,却是旁边的向叔叔,向叔叔吃惊的程度,只能用一个词形容。
那就是大吃一惊。
何诺看向叔叔如此,便猜测秦桑出生的家庭也许真是重量级中的重量级,他记得万老师也说过秦桑家里的背景硬得很,是个能通天的人。
至于他到底有多通天,这个不是何诺可以关心的问题。
向叔叔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很快把吃惊的表情收了回去,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看看他,又看看秦桑,显然是想不通他怎么会认识秦桑这样的人。
何诺觉得什么也阻止不了向叔叔在回去之后把今天的事儿说给他爸听了。
分手之前,向叔叔让他没再玩雪了,刚发过烧,回头再冻着了。
合着刚才他兴高采烈地和秦桑一起堆雪人的时候,向叔叔就看见他了。
这时候就算他老老实实地告诉人说秦桑其实是他制片人,然后今天只是顺便过来看他,人家也不能相信了,是吧?
向叔叔说,本来应该好好坐下来跟他一起吃顿饭的,不过今天中午和晚上有个饭局,紧接着明天一早又要搭飞机回北京去,时间太紧张了。
时间都这么紧张了,他们还能在这儿撞见,何诺觉得老天爷有时候真是挺会开人玩笑的。
回去的时候,正好在走廊里撞见了昨天晚上的那位护士小姐,护士小姐“啊”地叫了一声,“你一上午跑哪儿去啦?”护士小姐说他,“吊瓶还没打呢,害我来回几趟也没找见人!”
何诺觉得护士小姐说的挺对的,他真心不该乱跑,堆雪人什么的,就不是上了岁数的人该玩的。
点滴很快吊上了。
跟昨天一样,打的是右手,何诺想让护士小姐给他换成左手的,那样不耽误吃饭,结果护士小姐没好气地说针管都插好了,哪能说换就换哪。
临走之前她又特意地告诉了一声,说要一口气打上四瓶哪,够他打上仨小时啦她说。
何诺觉得护士小姐这样,真心有点公报私仇了。
何诺望着窗户外头静静飘落的雪花,心情有点小忧郁。
秦桑说他饿了,于是上网找送餐的馆子,他还说他想吃辣的,于是找了个川菜馆子,秦桑说里面也有不辣的,叫过来给他吃,何诺说别呀,他今天也特别想吃辣。
最后叫过来一堆辣菜。
他俩都给辣得酣畅淋漓,何诺右手是没法吃饭,但是他发现,当右手不方便的时候,其实左手也挺好使的。
而且人吃饱了,似乎心情也能跟着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