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前台打电话说,晋先生来了。”
唐君哲一怔,转身先回去了,边走边道:“叫他进来吧。”
晋南宵,他大学时代的好友了,他们是同班同学,虽然不同寝,可十年来患难有、共勉有、矛盾有、互助有,友谊经历过漫长的风霜洗礼,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两人间的关系一点不比季凌风和张毅阳差,虽然各自有各自的事业,会面不算频繁,可联络也一直不断,是真正的莫逆之交了。
正想着,一个fēng_liú倜傥、举止潇洒的男子便推门而入,唐君哲看着他,也不禁感慨起缘分的奇妙,依自己的性格,到底为什么会跟这家伙成为朋友?
相比唐君哲的稳重成熟,晋南宵则更加恣意随性些。他家境不差,虽不算什么豪门世家,也远高于一般的小康家庭。而性格方面,与唐君哲可谓是天差地别,但偏偏这样两个人也聊得到一起去。
十年的时间让两人对待彼此的态度都太过自然熟络了,见面甚至没有基本的寒暄,唐君哲直接问道:“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
晋南宵叹气,毫不客气地倚进了沙发里,又招呼秘书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才幽幽道:“我老爹扬言要把我逐出家门,这几天烦得慌,所以到你这来坐坐。”
唐君哲眉心微皱,“怎么搞的?”他虽也关心好友的遭遇,可听到逐出家门这四个字,第一个联想到的却是那个小家伙。
“我是gay的事情暴露了,也就借着这个机会跟家里人坦言了,再然后,就直接被老爹从家里轰出来了。”晋南宵无奈地抖抖肩,“让他们接受还需要时间。”
他轻描淡写地吐出几句话,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boss大人有片刻沉默,不知想到了社么。
晋南宵倒笑得有些幸灾乐祸,“你倒是跟你老爹隔得远,也亏他喜欢在郊区种花养草的乐得清静,可你这么孝顺,到时候找到个中意的总得领回去给他老人家过目吧,有没有想过他不同意怎么办?”
唐君哲摘下眼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难得有些惆怅,“我已经在想了,他这些年其实也开明了不少,未必不能接受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可是他想抱孙子。”
晋南宵看他这样子,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你这不还早着么。男人三十多结婚不算晚,你又正逢事业高峰期,少说得等个三五年才有时间谈恋爱,现在纠结个什么劲。”
“不早了。”唐君哲瞥了他一眼,“找到了就得开始考虑了不是?”
“什么?”晋南宵整个人石化当场,他僵硬地转头冲boss大人眨了眨眼,问:“你什么意思?”
唐君哲不知想到了什么,兀自一笑,道:“等以后关系确定了就介绍给你们认识。”
晋南宵终于确定他在说什么,一个翻身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唐君哲,“你你你你你……”
他一时间不知该说这么好,又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幻听了,可一抬头看见这个万年冰山脸的居然唇角挂笑,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你不会真有了吧?”
boss大人点了点头。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而在门被打开的同时,晋南宵仍不死心地问了句,“真的有了!?”
一转头,便见秘书小姐端着咖啡呆呆地站在门口,脸色异常诡异。她听到了什么?素来风雅的晋先生在大声地问老板“你有了?”,而就在她推门而入的瞬间,居然还看到自家老板在点头!意思是真的有了!
她手脚僵硬地在一片沉默中放下了咖啡杯,调头,然后脚下开足马力一溜烟就冲出办公室!
晋南宵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可刚安静没几秒,又再次指着唐君哲问:“你居然真的有了!?”
唐君哲这次直接白他一眼,“真就碰上对眼的了。”
下一刻,却听晋南宵不确定地问道:“不会是那个小b?不过不是早分了吗?”
说罢却见唐君哲有些泄气地扶额,右手再次覆上太阳穴,闭目边揉边道:“你想太多了,不是那种关系。而且这些话你以后就烂在肚子里吧,可别说漏嘴了。”
“怎么了?”
唐君哲叹气道:“我以前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曾经找过一个……算是单纯的性伴侣吧,因为不想一有需要就出入那种场所和不同的人làn_jiāo,就指定了一个人,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多少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后悔没在夜店里万花赏遍,而单单吊在一根枝上了?”这次轮到晋南宵白他了,“这不很正常,你都二十八了不可能还是个处!”
唐君哲重新将眼镜戴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道:“可我怕那小家伙介意。”
“哟,难得你还有这心。”晋南宵幸灾乐祸地摊手,“要真介意也没办法,那你还是尽早坦白的好。”
说罢就见唐君哲的眉拧得更深了,他举手做投向状,“算了吧,就不喜欢你这种严肃脸,我开玩笑的。可你想,如果你心仪的那位连你一个二十八的大老爷们只谈过一次恋爱找过一位性伴侣以代替自慰这种事都不能接受的话,你也甭和他过了,就当是谈了个男朋友,你一个奔三的人谈两场恋爱还不行么?”
说罢晋南宵摸了摸下巴,揶揄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家伙还有妻管严的潜质!”
boss大人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指尖烦躁地敲打着桌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