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睡得离伊寒远远的,躺倒前前还不忘了把零食拿进被窝里,紧紧抱着。
伊寒感到有点好笑,他要是真想做什么这点距离也防不住:“离那么远不冷吗?我又不会吃了你,更不会偷你的零食。”
陶星不理会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伊寒:“这样睡安心。”
他的嗓音沙哑难听,伊寒皱了皱眉,他之前没认出陶星就是伊星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声音不同:“你的嗓子怎么了?”
陶星满不在乎道:“被你赶出家以后路上发烧,嗓子发炎没及时治疗,留下的后遗症。”
陶星说得随意,伊寒却听得眸色一黯:“……对不起。”
陶星有点莫名其妙:“你道什么歉?又不关你的事。”
伊寒只觉满嘴苦涩:“如果当初不是我把你赶出去让你一个人面对险境,你的嗓子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陶星其实并没有多在意,嗓音的转变是伊星的经历,陶星体会不到伊星的痛苦,自然也没有怨气。只是巧的是嗓子毁了和脸毁了都是没有及时治疗所致,两者大有共同点,伊寒一提嗓子陶星条件反射就想到了脸上的疤痕,脱口而出道:“延迟治疗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就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此情此景伊寒自然将这话里理解为陶星对他的暗讽。
他不说话了,嘴角的线条绷得很紧。
陶星感到气氛有些古怪,翻个身面朝伊寒,熄了灯的帐篷格外漆黑,清浅的月光透过帐篷照在伊寒后背,使他的一半身形隐没在阴影之中,显得他五官愈发模糊,带着如墨的黑沉,不言语也能让人感到一股哀戚。
陶星心脏仿佛被人掐了一把,忍不住出声道:“声音好不好听我都无所谓的,又不是小女生,还要每个地方都美美的。”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连串声响,咕咕叫着表达自己饿了求主人喂食。
陶星面上一热,捂紧肚子,在“已经刷过牙了不能再吃东西了”和“就吃一口应该不会怎么样吧”之间犹豫不决。
“噗。”
黑暗之中响起一声轻笑。
陶星瞪大眼睛朝帐篷另一边看,他似乎看到伊寒翘起的嘴角。
陶星顿时决定不吃了。
他是哪根经搭错了才会突然觉得他很可怜想要安慰他一下!
陶星翻个身再次背对着伊寒,拉过被子盖好气呼呼地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陶星对此很满意,他今天没有外出任务所以不用早起,醒来就可以直接吃饭这样的生活简直完美。
伊寒今早有任务,一大早就出去了,被子整齐地叠成豆腐块放在帐篷角落。
陶星心情大好,把被子一掀,倒了点矿泉水在手心,在脸上随便胡了几下,然后迫不及待地拿起饭盒掀开了帐篷帘。
陶星准备去排队的脚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