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非常紧迫的用食,林斌换上备用的戎装,待衣甲穿着完毕,他简短的向什内新补充的戍卒说话,他的话只有一句:“努力活下去!”
只是一天,竟已经是人事已非,熟悉的面孔大多不见了,今天又有多少人活下去呢?林斌尽量不去想,他提起弯刀,领着戍卒们走出来,刚出屯兵屋,耳边传来了欢呼,却是汉卒们高举武器呼喊着:“皇陵古将!皇陵古将!皇陵古将!”
久久不绝于耳……
汉卒们在昨天见识到了林斌的武勇,虽然大多数人持着怀疑态度,但能够增加一个精神寄托,增加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他们愿意相信皇陵古将的传说。
公孙宏大喜,认为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但一想到和自己一路走来共同造势的鹿吾左木,他竟是少有的心酸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小会,末了,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
刚刚才调来乙丙什的霜满脸兴奋神色,他“嘿嘿嘿”笑着,似乎很想伸手拍拍林斌的肩膀,可惜,林斌实在太高大了,这一拍下去先不说林斌会不会生气,他也只能拍到林斌的琵琶骨部位。
古时的人们十分在意名声,按说林斌应该高兴才对,但他看到这么一幅景象却无动于衷,一幅酷酷的模样。他一言不发的朝登城马道走,随即公孙宏等人跟上。
这一幕公孙熬也看见了,他还是向往常那般站在城楼之上,旁边的冉越闵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公孙熬不出一言,只是点头,时而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新的一天,但却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城外的匈奴人经过一夜的整修,旅途的劳累消失,变得精神饱满,在白羊王的严令下,昨晚匈奴人赶制了百余副登城梯,较之昨天用的登城梯的粗糙,新的登城梯看去极为有威胁。
匈奴人大摇大摆的在城墙前千步远的地方造饭,所谓的造饭其实也就是拉来活生生的羊,弯刀往羊的颈部一桶,鲜红鲜红的羊血飙出去,被大铜锅接住,还在哀鸣的羊顺道被丢进铜锅,锅汤高高溅起,抬锅的匈奴兵“哟呵——哟呵——”喊着号子抬去挂在木叉上。
林斌站在城墙面上闻到了煮全羊和烤全羊的香味,他想,如果军侯这时候开城门突袭,一定能把匈奴人杀个措手不及,可惜也只能是想想,汉军如果能出城,匈奴人还会这么悠哉的在你面前造饭吗?他自嘲的笑笑,这一笑不得了,身旁的汉军们看见了也笑起来,很是莫名其妙的,原本含蓄的笑,不一会演变成了城墙之上的汉军全部放声大笑。
笑声传播出去,传到了公孙熬和白羊王的耳朵里,两人一个跟着放声大笑,另一个却破口大骂,白羊王是在骂出主意在汉军面前造饭的幕僚。
“狗屁的打击士气,就你们汉人花花肠子多,你祖奶奶的,是不是故意出这主意降我军士气?徒当笑话了吧,徒当笑话了吧,你奶奶的……”白羊王狠狠踹倒一个身着汉服在解释的人,“我让你出馊主意!”他骂着,抽出弯刀劈出去,那个身穿汉服中刀惨叫一声却没死绝,竟是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白羊王发现自己一刀竟没把他劈死,恶狠狠的冲上去乱剁,这下世界安静了。
这一幕被林斌看见了,他不清楚这时候有没有汉奸这个词,就是觉得那背叛祖宗的家伙死得好,这一声好叫出声去,汉卒们又狂笑起来,笑得有些疯癫。
……
城楼之上,公孙熬握着剑柄的手掌松开,对冉越闵说,“我料今天今天将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你信否?”
冉越闵看看城外气得暴跳如雷的白羊王,又看向站在城墙边放声狂笑的汉军士卒,像极在做豪赌,“我早间卜卦,卦象大吉,再看今朝紫薇星,料白羊王不日将退。”
“哦”公孙熬不置可否,“本军侯亦卜了一卦,卦象小吉,睡至天亮未看星辰,也知白羊王将退,不过嘛……”
冉越闵脸皮抽了一下,开始干笑,他与公孙熬同时睡醒,哪里有看到什么紫薇星,而且他知道公孙熬根本就没卜卦,自己也没卜卦。
“本军侯却是知道,我军与匈奴还有一仗,待这一仗战罢,你我皆可踏上青云之路。”公孙熬指向左边城墙,问,“可知本军侯在瞧甚?”
……
城墙之上,林斌高举弯刀,放声咆哮,他热血沸腾,心中充满战意,自从昨晚过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道理还是公孙宏教的,人活着但求痛快和富贵。而无论是今天还是以后,既然已经当了汉军,他就是要用手中弯刀砍出一个富贵来,他暗自发狠,再也不愿做一个卑微的人,再被召唤跪坐一晚无人问津!
“弩机借我!”林斌蛮横的从一名弩兵手里抢过弩机,发现有点沉,样式十分像秦朝时期的脚踩弩(一种需要用脚蹬开弓弦的弓),只不过汉军弩机装箭的凹槽里能配上三枝箭,弩机前部也装着望山(简易瞄准器),他持平弩机对着一伙靠近城墙约三百五十步远,在破口大骂的匈奴兵,觉得角度不对,又稍微抬高了弩机的前部,静心等待,直至一阵大风吹来,大吼:“死!”
“嘣——”像极弹簧的蹦弹声,随即“咻咻咻——”一声怪异的“噹——”林斌低头看着弩机,稍微吃惊这玩意的后座力,还没搞明白原理,耳朵里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林什长威武!”“汉军威武!”的疯狂欢呼声,抬眼看去,原本站着一伙匈奴兵的地方躺着五具尸体,发愣:“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