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靠在隔开两家的白色栅栏上,取下牛仔帽,神情古怪地想了想,说:“可是我依然觉得你只有十四岁,因为你看起来比我十六岁的弟弟还要年轻,我弟弟估计比你高一个脑袋!”丹尼尔手舞足蹈,夸张地形容“高一个脑袋”的程度。
哦,每次都是这里理由,下次你换一个我兴许还能多解释一遍的。
黎简露出一个十分复杂的表情,且无奈。
巧合的是,这个表情却刚好被丹尼尔家跑出来找爸爸玩耍的小儿子看见了。
只见他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掰掰手指,噘嘴,奶声奶气地喊道:“妈咪,妈咪!爹地又在欺负简哥哥了!”
???
还没有等黎简和丹尼尔有什么反应,就听见一个清冷又优雅的女声说道:“亲爱的,不要欺负简好吗?”
丹尼尔的妻子,温蒂。
一个美丽而智慧的女子,是这座城市中著名的律师。
“哦哦哦亲爱的,你可不能听我们小亚伯的一面之词。”丹尼尔试图反驳,“还有,小亚伯,你伤害了爸爸的心,说吧,上次爸爸藏起来的巧克力被妈咪发现是不是你向妈咪说的。”
小亚伯是个金发碧眼的可爱宝宝,肉肉的小脸蛋加上天真可爱的性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你一眼,能把你心给看软了。
“不爹地,不是我告诉妈咪的,是亚伦说的。”
亚伦是亚伯的哥哥。
“是这样吗?”丹尼尔的表情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一脸的郁卒,“我两个可爱的孩子居然这样对待他们亲爱的爹地。”
一边说,一边捂着心口,慢慢地往地上倒。
真是浮夸的表演。
但是天真单纯的小亚伯却慌了,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拉住他爹地的手:“不爹地,我和哥哥很爱你的,只是,只是,妈咪说,你再吃巧克力,牙齿里面会长出虫子,是很疼的。”
“可是,那是爹地的爱好啊,就像你的玩具车!”
“唔......那以后爹地还是吃吧,可是只能吃一点点啊。”小亚伯皱着眉毛,用拇指和食指比出短短的距离,“只能这么一点。”
“嗯,那谢谢我亲爱的小宝贝了。”丹尼尔像是得到了无比的安慰。
温蒂提着一个篮子走出来,看着父子俩,无奈的摇摇头,她身边跟着的是他们另外一个孩子,亚伦。
丹尼尔冲亚伦招手,父子三人立马就开心地玩到一处去。
“简,这是我自己烤的曲奇,希望你能喜欢。”
篮子中吸油纸上面放着一块块曲奇,应该是刚刚烤好,香味怡人。
“若不是你教我,我可能现在烤出来的依旧是糊的。”温蒂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什么的,这是我的荣幸。”黎简拿起一块曲奇吃下,“嗯!很好吃。”
“谢谢!”温蒂将篮子塞到黎简手中,“要是下次丹尼尔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不不不,丹尼尔没有欺负我,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欺负一个小孩子,你可比他弟弟还小呢!”
温蒂表情诚恳地说完这话后,便去找父子三人了,只剩下黎简神情呆滞地看着手中的曲奇。
果然是夫妻啊......始终不渝地认为他只有十四岁。
温蒂一家人在草坪上玩闹得十分开心,丹尼上蹿下跳,惹得两个小宝贝笑着去抓他,场面温馨。
黎简又吃了一块曲奇。
“嗯,味道真的很不错呢。”
整理了小半个花园就已经接近中午了,挖煤的神情傲然地矗立在落地窗后面,用粉嫩的爪垫拍拍玻璃。
“喵喵喵。”快给本大爷做午饭。
黎简只能停下手中的工作,去伺候大爷,毕竟猫大爷是真大爷。
刚才温蒂又给了他东西,是一束颜色鲜艳的花。
对比起他们家生机勃勃的花园还有已经开得灿烂的花儿们,黎简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暴殄天物。
抱着一大把花,正要打开门,一辆车停在了他们的大门前。
一个高大健硕的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脸上写着“我不好惹我武力值高”的男人从副驾开门下车。
“请问albert或者施樊先生在吗?”
一口纯正的中国话,居然是个中国人。
虽然对同胞有着天然的好感,但是黎简依旧警惕:“不,他们不在。”
“请问您是?”
“我是施樊的合租人。”
“那您能否在近期见到albert或者施樊先生呢?”
黎简的脚步不自觉地又向门靠了一步:“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毕竟施樊吼着要来吃他做的饭菜,安慰自己被这里食物摧残的身心。
“那就请您帮我们把这封信转交给他们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