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兴趣把它转嫁到gay对于肌肉、“公狗腰”和“大根”的崇拜上。他跟谷天骄说过,进日文站会努力让自己名利双收,但事实上,他现在对“融入团队”也没了热情。
本来这个团队就不是他想要的,先前的工作经历让他回想起来,百怒培训班、陈骁炜团队、苏凯团队,他积极融入每一个团队,所在的团队也积极融入每一个更大的组织架构,每段过程都搞得自己又累又紧张,跟个猴儿似的。
几次变动下来,他看淡了。职场中人就像是因外力强聚到一起的珠子,外力是利益也好,组织构架也好,一旦撤离,珠子们该滚哪儿还是滚哪儿去。喜欢讨厌均无意义,再见是奇迹,99的几率则是相忘江湖。
所以团队里的人,他不着急记他们谁是谁,反正时间有的是,只要不把领导认错就成。晨会后,他心如止水、兴趣缺缺地好好上课。
之前从没听说过日文站,培训后才知道,原来十二怒汉的企业交易平台中,真有这个站,还是独立的子公司。
听说七年前就成立了,运营过程磕磕碰碰,直到前年才崛起。仇云跟随安露从国际站转来,建立起第一支销售团队,开卖企业账号。让国内企业通过网络,和日本采购商建立合作关系。
追溯了这么长的时间跨度,说白了就是个建立不到两年的小团队而已。
培训有六个工作日,周四上午讲了日文站的优等基因和辉煌战果,下午花了半天来说日本市场的特点和日文站优势。
剩下五个工作日都是电销流程培训和演练。
课程内容一般,技巧没多少,条条框框挺多,赏罚以钱为主。这里要求销售每天35个有效呼出,通话时间满3.5小时。月底统计,少一个有效电话扣10块钱;少半小时在线扣50块,上不封顶。
景梅说,新人进团队前三个月,工资扣成负数,倒给公司钱的也有。
至于签单的企业信息来源,要销售自己找。渠道可以是各网络平台,也可以挑客户库里别人丢出来不要的。
原则是不能和别人已占有的信息重合,否则就算签了单也归客户资料原归属人。这种自己辛辛苦苦谈下来,却给别人做嫁衣的单子,称为“撞单”,景梅则坚持称作“血的教训”。
几次和团队一起午饭,喻承很快明白景梅对“血的教训”痛心疾首的原因——三个团队业绩pk,景梅组新人多,错误率高,每个月他们团队都有一半单子被仇云团队撞走。
景梅一再叮嘱他:“新建客户资料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核对,绝对不要出错!尤其要小心‘那个组’的人,他们专门捡漏,听到你进单,就去查你的进单企业名,如果发现有错误,马上自己创建一个正确的,你的单子就进别人腰包了!”
喻承疑惑:“这是恶意抢单啊,仇云哥不管吗?”
景梅苦笑:“他?”
鸡哥抢白:“他管个叽叽!妈主管提成跟销售单子挂钩,每个月业绩第一的团队,主管有两千奖励!好多撞单的消息,就是那个贱人给他下面人提供的。”
景梅打断:“哎,高压线!”她使眼色给一桌人,但望向喻承时,眼中是对鸡哥爆料的肯定。
喻承对仇云留心起来。初看仇云,觉得他长得不错,直觉是好人。
但谷天骄说过,人怎么样不能一概而论。现在喻承愿意承认,看人,光凭印象太不准了。利益面前,生活中再好的人,也有可能“际遇性变脸”。何况,“同事绝对不是朋友”这句话,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听说过。
既然不是朋友,一旦发生利益冲突,别人自然也不会顾念什么情分。
喻承想,只要自己不犯错,别人就找不到抢你东西的机会。仇云人品好不好,他都没兴趣跟他作对。
销售团队嘛,管好自己业绩,钱和地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心态摆正了,生活重新捋顺。但喻承再也没做过他的“前世梦”,反倒是清醒的时候,会有类似即视现象的影子出现。频率较高,转瞬即逝,他捉不住,更想不明白。
时间翻篇儿到十一月,大象长期蹲家了。寻宝上买了一堆廉价的摄影器材,在客厅搭了个偌大的“摄影棚”,天天摇公车到四季青看货。
喻承妈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月,上午睡觉,下午一集接一集地看各种八点档剧,晚上叼着烟玩找茬,半夜和网友聊扣扣,聊到三四点才睡,作息极具玩咖型大学生的特色。
她每个周五晚上都催喻承呼朋唤友,让小辈们口口声声喊着她“姐”,带她到酒吧哈皮,周六奔各景点,晚上继续酒吧哈皮,周日再奔景点。
杭州本来就没几个景点,他妈老早在他上大学时,就每年一次来逛了五六轮,厌了,卖门票的地儿不去,一圈圈重走西湖、南山路、植物园;有点名气的酒吧都去过了,她却执著让喻承带她体验新场合。
几周下来,喻承累得肝都快爆了。他想,他妈要再住下去,他只能带她去gay吧。
幸亏天气越来越冷,喻承妈带的火辣夏装、透视初秋装,穿行人群中显得越来越疯。加上大象在家,和她大眼瞪小眼的时间被拉长,彼此哈拉的精力也耗得更多。小伙子们白天各忙各的,她不大好意思睡觉;小伙子们晚上都正常休息,睡前三人瘫在客厅小沙发上一起敷面膜,她似乎也察觉到眼前的场景有点诡异。
所以有一天,喻承外婆用电话下了道圣旨来,她没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