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匆忙没有准备杯子,就这么喝吧。”他先把坛子递给了袁灵修。
“我不大会喝酒……”袁灵修低垂着眉眼注视着火光。
他确实没怎么喝过酒,原来他母亲管得严不许他饮酒,也没有人会叫他喝酒。
“少喝一点,现在还挺冷的,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袁灵修就接过来喝了一口。酒涌进喉咙里辣的他眼睛都红了,但喝下去就觉得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果然是暖和了。
沈杰然看着他发红的眼角轻笑了声,也接过坛子饮了口酒,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畅快。
今晚的月亮很圆,四周很是宁静。从前在西域边关的时候,沈杰然和其他将领们就常在一起点火烤东西喝烈酒,现在想来,还是很怀念那段日子的。
入了秋,这片山上的小动物们都吃的膘肥体壮,总有油脂滴淌下来落在火堆上呲呲作响。
袁灵修待兔肉烤的差不多了,就擦上一层佐料,翻转了两圈,又涂上了厚厚的蜂蜜,手法很是娴熟,显然是总做这事的。
沈杰然看得新奇,等到兔肉烤好了,袁灵修就拿出了个大盘子盛着,跟沈杰然分着吃。
就算是吃饱了的沈杰然也觉得这是难得的美味,忍不住多吃了好几口。
“阿修,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手艺。”
“这段时间闲来无事,就常来这里烤东西。”
袁灵修对外一直声称自己病了,他没什么朋友,平时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他做什么也就从未被人发现过。
可昨天加上今天,他断定沈杰然已经发现自己的病其实早就好了,然而这人却没有因为自己因病出来躲清闲而询问或怪罪——虽然俩人之前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并不代表沈杰然就会容忍他这样。
袁灵修一时间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
其实他也知道,沈夫人派来的两个丫头虽说是来服侍他,可更重要的是监视,自己装病这事,大概沈家人也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开始他要离府的时候沈夫人很是不高兴,后来大概是想明白把他这个有可能是袁家派来的细作请出府去,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就同意了。
所以依旧想不明白,沈杰然忽然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吃完了烤野兔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坐在火堆前发呆。
袁灵修闲来无事的时候晚上就会避开下人跑出来,这里很是安静,平常都不会有人来,他便会生个火堆,随意烤点什么,即惬意,又消磨了时光。
他这个空地,大概是因为地形较高的原因,并没有什么树木,晴天的夜晚抬起头来就能看见漫天的星辰,很是美丽。
沈杰然望着深邃的天空,喝了一口酒,开口:“阿修,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当年,为什么要自请嫁给我……家?”
沈杰然本来是想问为什么自请嫁给我的,但是这话一说出口却觉得万分羞耻,不得不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