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他们只是不在一起了,你见过他们的。”
“我见过?什么时候啊,完全不记得哎。”
学姐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和我一点都不像,每次见到她都是那么快乐。
“有天晚上学校关门了,我在等他们。”
“想起来了,你家居然有轿车哎,听说有钱人才买得起车子,你家很有钱吧?”
“我也不知道,妈妈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不让外婆给我零花钱。”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家里总有很多零食,需要的学习用品跟外婆说一声她就会准备好,除了学校零散要交钱,平时基本没有机会接触到钱。
“这样啊,你也蛮可怜的,以后我分给你吃好了。”学姐仗义的说。
“我会向外婆要一些钱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等以后你妈妈给你零花钱再说吧。”
伴着夕阳回家的路很短,没说几句话就到了学姐家。
“你家在哪,明天我去叫你一起走。”学姐站在家楼下问我。
“还要往前面走一点,我去学校要路过这边,我来叫你吧。”这是我第一次扯谎,心跳快到不行。
“好,我上楼了,你赶紧回去。”学姐跟我挥手再见,便转身上了楼。
学姐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据说说个什么厂子的住宅区,步行需要十五分钟。外婆家住在另一边的小四合院,距离学校步行二十分钟,于是我每天要提早一个小时出门,为了和学姐一起上学。
外婆对我最近的表现很满意,早上去学校锻炼,放学还要参加一节课的兴趣班,总算主动参与校园活动了。
听到外婆这样说我只是笑着,这是藏在我心里的小秘密,七岁的我,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关于学姐的秘密。
学姐果然没有食言,第二天课间她就兴冲冲的拉着我去小卖部,小小一间屋子人山人海挤得满满当当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太刺激了。
“来来来,看看你想吃什么。”学姐拉着我就往人群里钻,“这边是辣椒饼辣条,那边那个糖是酸的,还有汽水,可是味道不怎样,这个糖甜甜的还不错,可是黏牙。”
她一只手撑着柜台,伸开另一只手挡着拥挤的人群把我护在里面,一边介绍着。
“我不知道。”都是没见过的东西,我的选择困难症可能那个时候就有了。
“吃不吃辣?”
“还行。”
“懂了,就买辣条好了,便宜量还多,我们俩吃正好。”她做了决定,拿着一包辣条奋勇的朝柜台里唯一的服务员走去。
我渐渐被挤出人群,突然联想到电视里动物世界饿狼争食的画面,虽然很凶残,但是因为有学姐,所以很美。
不多时学姐从人流里挤了出来,手上拿着一袋战利品炫耀似的看着我,“专业抢辣条。”
我们坐在操场的榕树下分吃了那包辣条,虽然满是劣质香料和豆干的味道,却比我以前吃过的所有零食都好吃。可是真的好辣,其实我不吃辣,一点也不吃,因为母亲不爱吃。
中午的时候我开始肚子疼,疼得午饭都没吃。当时我是在学校托管吃午饭的,吃完饭有专门的教室睡觉,冬天自己带被子去。倒不是外婆不愿意做午饭,而是她觉得我应该多待在学校,多和同学交流。
到下午肚子已经疼到不能忍了,坐着都出冷汗腿肚子打颤,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牛高马大的男数学老师,把我抱到了医务室,然后学校开了车送我去医院。
急性肠胃炎,打针吃药挂水,在医院折腾了三天。
父亲出差出到一半赶了回来,厉声厉色的问中午托管的阿姨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其实我什么都没吃,只是因为那包辣条,当然,打死我也不会出卖学姐,只是捂着肚子喊疼。
母亲据说周游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直到第三天我出院的时候才出现。
那是他们分开后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吵架,虽然隔了病房的一道墙,声音大得我还是能听见。
我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才回到学校,是爸妈一起送我来上的学。父亲把车停在了校门口,母亲帮我,然后他们一起挥手向我道别。
这样的场景被不少同学看见了,他们不再说我是没人要的小孩,改称我为公主,因为我有很好看的爸爸和妈妈,还有车。
现在想想觉得很好笑,可小孩子就是这么直率,会因为一点点的小事轻易的改变主管意念。
学姐对我住院的时候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突突然的就生病住院了呢,我笑着告诉她因为身边本来就不好,吃个药住个院是家常便饭,不要担心。
忘了说,我的身体真的很不好,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而是一种奇怪的病。这种病听说很少见,有一个很长很复杂的名字我不记得了,大概就是皮肤会慢慢变黑变硬,最后坏死掉。当然,也不一定会死,只要定期去找医生检查吃药就好,所以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所以我从来不穿裙子,也很少穿短袖,因为小腿和手臂上有一些类似麒麟皮的东西,皮肤坏死了一部分,又长出了一些新的,紫黑色和新肉的米分色混在一起有些狰狞,很可怕。
我们的小日子过得很平淡,也很幸福,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然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校运会。这个时候我二年级,学姐四年级。
学校对校运会很重视,特意带我们去市体育馆举行,而我们则把运动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