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也没有吗?”惜春小嘴一撇很失望,她才四周岁,哪能想到那么多。
“傻子,梅花冬天也是不长叶的,得冬尽时才开花呢。”迎春抚着惜春的小脑袋笑道。
“夏天就可以吃自己种的梅子了。”贾环舍不得惜春拉着小脸,逗趣道。
“嗯,我们快去。”四岁的小娃儿立马就高兴了,拍着小手要他们快点。
三人说说笑笑的向宜居馆走去,后面跟着奶娘云初及六个婆子丫头,新居里j□j都已准备齐全,俱是崭新的,搬家也只带两个箱子装衣服和长辈们赏的玩物,再岳嬷嬷捧着个箱子装着他的梯己就算全部家当了。
走不多时只见前面竹林中粉墙黛瓦甚是光鲜,墙里只有薄薄的一片竹子和房角能见,好似天井般在竹林中透出一片光华,到也清新别致。贾环得瑟的对迎春惜春一笑,在二人的笑声中来到院门前,月门的门楣上改成了“宜居馆”三个字,门前的大卧石却不见了踪影,贾环暗道可惜,却不好多说什么。
一个十来岁圆脸圆眼的小丫头走下门前台阶笑意盈盈的上来施礼,“云雀见过二姑娘、三爷、四姑娘,我是老太太指给爷的大丫头。”
“云雀姐姐好,今后家里有事你多担待,这是我的奶娘岳嬷嬷,这是云初。”贾环见云雀一脸精明像,口齿清楚礼数丝毫不差满意一笑。他早知大丫头不是来自贾母就是王夫人,横竖指定不会跟他一条心,精明的总比笨得猪一般要强,至少省心不是。
“三爷哪里话来,本是我的份内之事。”云雀恭顺的回笑道。
她是家生子,在贾母房里的二等丫头里虽算出挑,但始终比不上画眉得宠。被指来贾环的屋子里开始是不愿意的,但她那精明的娘却甚是高兴,见女儿不愿遂劝道:
“我知你心里想着上劲呢,看不上环三爷是个庶子,只你也要想想,我们家虽是荣国府的老人,脸面却是有限的,家里得宠小爷的大丫头不是家里得脸在府里说话硬气,能让主人借上劲的,就是单身在这里只能忠心主子的,可不是我们这样不上不下的人家能摸得着的。再者环三爷如今也好了,在老爷面前还算得脸,你日后只要尽心服侍,多到老太太身边孝敬,有你的好处呢。”
云雀虽小,也得母亲几分真传,转过念来自是不肯对贾环怠慢,今儿第一次见面十分尽心,连对粗使的婆子丫头们都热情周到。
见云雀恭歉,贾环姐弟三个相视一笑都很意思,岳嬷嬷赶上来夸了两句递上一个小荷包算见面礼,云雀一捏荷包见里面的锞子至少一两,更肯定了三爷如今得脸的事实,越发恭敬了。
贾环引着姐妹们说说笑笑的进了正门,见通往前厅甬道两旁的细竹大都不见了,只贴近院墙两侧留了半米宽,原来有竹子的地方都铺上了鹅卵石,到也阔朗。
前厅里当中一扇大理石红木花鸟屏风,转过屏风后面两溜红木矮塌,有两个新来的婆子垂手站在两边,这是留给婆子们上夜的地方。惜春见前厅布置的中规中矩,急不可耐的催贾环迎春快些走。
云雀笑着打帘子,三人出前厅步入前院。二级台阶下石板路直通三间正房,装饰一新的屋舍看起来精巧别致,青瓦润泽柱泛珠光。屋檐伸出一米多宽东接东耳房,连着抄手游廊通往前厅,西边穿堂并穿山游廊通三间西厢房再接抄手游廊也绕回前厅。
东耳房前一弯静水上只薄薄一层冰,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种,再往前的葡萄架子上也是空空如也,下面的秋千到是栓好了,不过大冬天的也没谁有去荡一荡的欲|望。
西厢房前面十几颗树同样果奔中,不长叶子表白一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树,前面正房窗根下的花圃里只密密的一簇秃枝灌木,看不出是些什么植物。
惜春见想笑话贾环都不知从何下嘴,小嘴一倔也不进正房,拽着两人过穿堂到了后院。后院只一面有游廊,连着水中的小亭子,树却更多了,能看出不同品种的四三样,却只有北墙前头的竹子和水亭旁的一棵松树是带着绿色。
“这是老太太给三爷的红松,说是秋天就能接松子了,明年再在红松边上种些向日葵,水果干果也就全了。”云雀笑嘻嘻的指着松树道。不管主子们怎么笑,她对这院子却是满意的,荣国府虽不亏待下人,只因脸面有限,果子到她手里还能有几个,如今自己管的院子都是这些,怎么能不高兴。
“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一会儿要去道谢呢。”贾环接口道,想不明白老太太真的只是一时好玩,还是有什么暗意在里头,总之嘴甜点去道谢总没错。
“这也看不出什么来。”惜春泄气道。
“是啊,看不出什么来,难为这些天四妹妹憋着看我笑话的心意了,让妹妹失望真是对不起。”贾环假模假势的躬身道歉。
“你讨打。”惜春见贾环打趣自己杏眼一立,挥着小拳头打了过来。
贾环发出受虐的尖叫,转身就跑,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二人在后院跑了一圈就被迎春拉住,携手进了正房。三间正房中间一间是会客之所,东间是卧室,西间为起居玩乐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