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钺没说什么,青沈,不,黛眉也只能福身谢老太太赐名。
之后大家就都传老太太看上黛眉,想抬她做老爷的妾。寻常人家抬举太太的贴身丫鬟做妾不是没有,何况顾心钺是个男妇,老太太想抬举个女子做妾简直是理所应当再正常不过的事。传着传着大家看黛眉的眼光就不一样了,甚至于在沈家的下人中,黛眉也比旁人更有几分薄面。
“银朱说话难听,但道理却没错。”紫葛出来说。“我们自然是相信你没有那个意思,可你自己也知道主人一句话,做奴婢的就身不由己。你本就在老太太那挂了号,如果你再朝夕出现在老爷面前,难免到时候会出现身不由己的状况。”
“少爷的性子,你我都知道。”紫葛说,“若少爷一直没让老爷近身,抬举你也就抬举了,少爷不会在意。可是少爷如今已经和老爷玉成好事,到时候若老爷要抬举你,你也见过少爷怎么处置不忠的下人,你总不想有朝一日少爷那样对你。”
黛眉伸手抹了眼泪,“我知道了,以后就劳烦你和银朱伺候少爷了。”
顾心钺对丫鬟的调动再不灵敏,过了几天也看出来黛眉没有在江海河随侍,点着银朱的鼻子说,“我多拘你在内院一日,就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
“少爷冤枉我了。”银朱说,“我知道我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少爷,少爷想黛眉便直说就是,做什么要说我欺负她了。”
“你看你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我有说你欺负的是黛眉吗?难道最近你没让丁香偷偷的给你开小灶,我看你这小圆脸都快赶上西瓜了。”顾心钺说。
“呀,我真的胖了吗?”银朱紧张的捧着脸说,“谁让丁香的手艺又见涨,我根本把持不住。”
“你呀。”顾心钺虚点道,“今个儿回去跟黛眉道个歉,明日还是让她来伺候起居,少爷我都不怕什么,用得着你们瞎操心。”
“你们一起长大,这份情谊难得,不要辜负了彼此。”顾心钺说。“黛眉本来被别人误解就心里够难受了,你们不帮着她还排挤她,是我也觉得心寒。”
“是,奴婢知错了,其实奴婢早就知错了,只是黛眉板着脸,我也不好意思去道歉。等会回去就奉命去跟黛眉姐姐认错。”银朱挤眉道,“说来说去还是老太太讨厌,好端端的为什么给人改名字,平添多少误会。黛眉还比不上绿沈一个脚趾头好听。”
“就你什么都好。”顾心钺故意说,“明天你还是出去吧,总还有佃户不愿意分地想继续挂在门下享受庇佑的,你跟曾叔去看看,给他们分点好地。”
“是。”银朱说,“其实我也没少爷说的那么好,也是有小小的不足的。”
“说你胖还喘上了。”顾心钺笑,“换黛眉来,你这小肉手捶的少爷腿疼。”
顾心钺明里暗里暗示了许多次,沈鹤立都装傻,并不说把床送回来之事,顾心钺也没那么大脸明火执仗把床从他卧室里搬出,回归到自己床上依旧是继续失眠,没办法,咬牙切齿的还是得每天到他卧房来报导。
虽然每每都是在入寝的最后一刻来的,并不与沈鹤立多言,但睡在人家床上,总有几分身不由己,被搂腰摸手都是小事,十次也总有一两次要让他如愿。顾心钺一边自厌想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实在不需要像那要立牌坊的表子一样再三推脱,一边看着沈鹤立腆着脸凑上来的样子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推开他,实在不知道他对这种事怎么这么热衷。
要是顾心钺,打死也不会想让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到别人出恭的地方来个摩擦摩擦。
又一次被按在床上起伏时,顾心钺就问出声来了,沈鹤立呵呵笑两声,“太太那里都是香的,我恨不得长在太太身上就好,光用摩擦怎么够,我还想从里到外都好好尝尝太太。”
他不仅是说,竟也真的这么做了,以口抚弄,以舌相触,只把顾心钺羞的不行,全身如煮红的虾子,颤抖着没一会就去了。沈鹤立倍有成就感的想靠过来和他说话,顾心钺把他的脸打向一边,也不管是在他的卧房,把人踢下床去,“你今个儿在地上睡吧。”
沈鹤立不愿,顾心钺站起,竟像是想迈着颤抖的两条腿走回去了,沈鹤立强不过,只能让他好好在床上睡着,他则一柱擎天的躺在地上睡觉,想着顾心钺的脸自给自足,一时不查喊出声,顾心钺直接把床上的枕头被子一股脑的都往地下扔,把某人给淹没了。之后更是三天没有踏足卧室。
沈鹤立也不是傻子,jj一时爽,逼得顾心钺发狠宁愿失眠也不过来,估计到那个时候也得是他先服软。不如这样,得了一次手,就让他安稳睡上几日,就当度夜费,也在顾心钺能忍受的范围。前几次都好好的,只是这次估计是刷到顾心钺的下限,才有这么大的气性。
隔老远看到他眼下的青黑就心疼不已,没能坚持的再久一点,到第四天就去给他负荆请罪了,再三保证不会这么做了,又借了他新得一幅字画,请太太过去掌掌眼的理由,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顺利踩到江海河的院子里,再顺势留下来过夜。
有个傲娇老婆就是辛苦啊。
只不过沈鹤立甘之如饴就是。
不管内里发生什么,在外人看来,老爷和太太的感情是亲近了不少。没看见太太每天都去老爷房里睡,虽然有点不矜持,但现在是新时代了,两夫妻就该睡在一个房里,睡你房和睡我房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