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钺走到浴室,站在莲蓬下,把水开到最大,水幕中他闭着眼睛,低着头,许久,许久。
沈鹤立起身没见到顾心钺,就知道这次的饕餮盛宴已经结束,基于顾心钺喜欢用完就扔的态度,也许他该早点去另外订一间房,总好过被人扔出去。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心钺已经裹着一身水汽出来了,见到他虽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臭脸到马上会叫人进来赶他。
“肚子饿不饿?”沈鹤立说,“我叫银朱送饭上来。”
顾心钺点头,坐到沙发上去,沈鹤立见顾心钺神色不同往日,难道两次就让自己给操熟了?沈鹤立有些捉摸不定,就走到顾心钺身边,准备挨着他坐下。
“去洗澡。”顾心钺说。
这意思是洗完澡就两个人排排坐,沈鹤立眼睛一亮,飞快在顾心钺脸上亲一下,然后吹着口哨去洗澡去了。顾心钺摇了铃,银朱很快就进来了。“少爷。”
“药。”顾心钺说。
银朱很快就从行李间翻出一个小瓶来,从瓶里倒出一粒药,伺候顾心钺用热水服下。“少爷,旅社里有新鲜打捞出的海鲜,今天吃海鲜吧。”
顾心钺点头,银朱换了床单后离去,室内在第一天后就点了欢和香,淡淡的中和了腥膻气。沈鹤立穿着浴袍出来。“你吃过西餐吗?不如我带你去吃牛排,嗯,其实牛排也没什么好吃的,阿三哥的咖喱,我怀疑你进门就会要想出来。那去吃什么呢?”
“不用了,我在旅社吃就好。”顾心钺说,“这两天恐怕还没有办法正常活动。”
沈鹤立坐到他身边,“要不要我请一个中医过来给你按摩。”
顾心钺摇摇头。
这种事后尴尬真是要人命了。
沈鹤立决定还是先去和冷落的下属们联络一下,尹叔看着他的脸直摇头,递给他一瓶珍藏的鹿茸酒,“年轻人,现在不节制,老了会后悔的。”
“特殊情况,特殊情况。”沈鹤立笑说。只是不知道等前三个月的特殊情况过去后,顾心钺还准不准他近身。
“什么时候走?”尹叔问。
“再等两天吧,总不能来一趟京港,连京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沈鹤立说,他显然说的是顾心钺,“之后再转回大运河到中原州,他外家在中原州,也许能去见见舅舅什么的。”
“你还要走大运河?”尹叔说,“我以为你来京港是知道了那边不太平。”
“什么不太平?”沈鹤立疑惑的问。
“陈卫又和刘一炎打起来了,这会争的就是大运河那一段,最近的商船都不往那边走,给刘一炎送钱,陈卫打,给陈卫送钱,刘一炎打,两边都送钱,两边都打,大家宁愿绕远点,走海路,也不走那段了。”尹叔说,“你不知道你怎么说要来京港,不会就是为了和你老婆过来干事的吧。”
沈鹤立清清喉咙,这种事怎么好承认。转移话题说。“陈卫生生在刘一炎手里扒拉下一块地,改编制为淮江州自立门户,这会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明火执仗的跟老东家干上,这气魄真不一样啊。”
“不干上还能怎么的,两个人的地盘紧紧挨着,不是你消我长,就是我强你弱。”尹叔说,“年轻人火气旺,但是得节制。干事业不能只拼一时,这地盘还没稳呢,就冒进,当然,就此松懈也是不行的。”
沈鹤立点头称是,知道尹叔也是借机在敲打自己。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但是跳出来一看,自己好像一根筋似的,哄了顾心钺出来,就是为了在他胎虫发作的时候好好一亲芳泽,连时间地点都算的好好的。
还真有点色-欲熏心的意味。
☆、 第13章 盲目相信太太
沈鹤立和顾心钺商量,要不要先送他回去?顾心钺看他,“可是有什么变故?”
“也不是。”沈鹤立说,“原本是想带你到京港来看看,之后再折回大运河入常江,沿途去有点的码头看看,还可以进中原州,顺道拜访一下舅舅。谁料到陈卫突然和刘一炎打起来,那段线路眼下走不得,我想着就先走海路去临海州的广市,之后再在那溯洹河往内陆走。”
“不方便我在?”顾心钺问。
“自然不是。”沈鹤立摇头道,“只是按我原先的路线,太半的航程都在自家船上,能让你待的舒服点,这走海路,都是在别人家船上,人多嘴杂,怕你不习惯。”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马马虎虎回头的。”顾心钺说,“你只管按你自己的安排走,我没什么不习惯。如果是我在不方便,也尽管直说,我在转悠一会再自行回京都就行。”
“那怎么行,太太和我一道出门,合该一起回去才是。”沈鹤立说。“既然太太不嫌辛苦,便跟为夫共赏这一路风景,只盼太太不要花花世界看的太过入迷,日后都不愿跟我回来。”沈鹤立玩笑说。
顾心钺并没有回应他的玩笑,见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我想出去看看。”
“不,不用你陪,你找辆车来就行,顾祈会开车。”
“不是嫌弃你,你总有正事做,难道真的只是出来游玩的?”
“怎么,我不能单独出门吗?”顾心钺问,简单的一件事沈鹤立总跟他歪缠,让他有些不痛快,“沈老爷,没你的陪同,我是不是就不能出门了。”
“当然。”沈鹤立见顾心钺真的不悦了,不再说了。“你愿意出去走走就走走吧,晚上回来和我一起去吃饭?我约了几家商行的老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