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明嫣心里叫苦,忙小声道:“别喊”,随即,她就发现不对。
眼前人潋滟的凤眼里全是杀意,从眼神就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从前那个三皇子,寇明嫣一哆嗦。
慌乱之下,她不敢再留,抽身急走,这烂摊子她管不了。
回到汀芳院,也平静不下来,“这真是要天下大乱了。”只觉得坐立难安,想了一会,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过,索性又蒙头睡了起来,只是噩梦连连。
太子扫视了下房间,好一会,他轻声道:“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个人来,跪在床前,低头道:“是”随后,又隐藏了起来。寇明嫣没有杀气,暗卫就没出来,现在看来没出来是对的,他只是保护太子,其他的却不是他管的。
太子静静地躺着,春兰又过来看看他,就又出去了,只是小太监被拍醒了,看着春兰,他跪下一个劲地哆嗦。
看着无声无息的太子,春兰却并没罚他,就当要太子积德祈福了,“好好伺候。”然后转身出去了,捡了条命的小太监擦着冷汗,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却不敢再坐着了,怕又睡着了。
太子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右臂还在,不是颠沛流离的萧天斐,大齐依然在,五舅也在,还活着。
仿佛是从光怪陆离的梦里醒了,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这一个世界与那个世界交汇着,一样的,不一样的,他猛地睁开眼看,他梦里的世界,并没有寇二小姐,也没有人救他,在长街杀戮里,他失去了右臂,也失去了五舅。
小太监注意到了太子急促的呼吸,带着几分惊喜低声叫道:“太子”
被打断了思路,太子睁开眼,没等他说话,小太监已大声喊叫起来,“春兰姑姑,春兰姑姑,太子醒了,太子醒了。”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得了消息的春兰失去了沉稳,“你醒了,太好了,娘娘担心得很,明日要找寇二小姐呢,这不用了。”
太子微微一笑,“我要洗漱一下,明日去看母妃。”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许多事也已刻不容缓了,许多人也该收拾了。
“现在洗”春兰担心地看着太子,有些犹豫,“春兰姑姑,我没事的。”太子嬉笑着起身,下了床,走了一圈,“你看,真的没事,是不是有神佛救了我,是不是?春兰姑姑,你去拜了吗?”
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春兰嘀咕道:“自然是拜的,难道……”
拧不过太子,现在人刚醒,不能多吃东西,躺了几天一定是饿了,春兰让人端上养生粥,看着他喝了两碗,然后让内侍小心伺候着,顾不得夜静更深,带人回了坤宁宫,皇后哪里,她也是不放心。
启德帝这几日并没过来,春兰回来,只在外间打了个吨,等皇后醒了,她忙进去,上前禀报道:“娘娘大喜,太子醒了。”
本来一见她,何皇后还惊了一下,此刻有些反应不及,一下子站了起来,“醒了,真的醒了。”
重重地点了下头,春兰眼里有泪流出来,“什么事都没有,太子还走了一圈,我回来时,他去洗漱了,说一会过来看娘娘。”
“竟胡闹,得找御医看看,总得养一阵,不然仗着年轻,以后该出毛病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你去吩咐那些人,都不用过来了。”
有了皇后,后宫里皇上的女人自然是要来立规矩了,不过,何皇后已吩咐了,不必日日来,七日里只一次。今日恰是来请安的日子,现在她那有心看她们。
第二日,寇明嫣迟迟没起来,姚黄悄悄地走进去,掀开帐子,却见小姐裹着被子,雪白的双肩□□在外面,眼睛却是睁着,听见动静看了过来。
“睡了个懒觉,你们也不放心。”见姚黄勾起了帐子,寇明嫣叹道:“以后啊,不知道能不能睡懒觉呢?”
玉楼把烘得暖暖的衣服拿了过来,上前伺候着,寇明嫣任她打理,只觉得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现在除值夜,其它的也已随着这个时代走了。
虽然麻烦,反正日子也是无聊,长夜与白天同样漫长。
收拾完,吃了早膳,楚嬷嬷就过来了,面色很好,外面的变化还不那么明显,这果子,对身体内部的改造却是惊人的。
姚黄在,楚嬷嬷没提什么果子的事,只是跪下磕头道:“谢谢二小姐,奴婢大仇已报了一半,全托二小姐的福气。”
寇明嫣忙让姚黄把人扶起来,“楚嬷嬷说的什么?你的仇人是谁?”
惨淡地一笑,楚嬷嬷道:“不是有意瞒着的,只是奴婢的仇人是公主,是长乐公主。”
随着公主府被封府,许多事还是漏出来了,哪怕别人不知道,楚嬷嬷这里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细一推测也就知道当初的一切了。
楚嬷嬷的父亲就是那个医圣的传人,她母亲没的早,父亲也只有她一个孩子,索性就把女儿当儿子养,到是学了他八分本领。
刀家是先出事的,满府也只逃了他一个,不过两家早已有儿女亲事在,那时刀锋人小,跑到了楚家,好在楚家人口简单,也并没翻脸不认人。
只是随着人长大,刀锋不学文,到是日日练武,整日去街上打架动狠,楚父就有些不满,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了,刀锋也满不在乎的。
无奈女儿坚持,楚父管不了刀锋,又说不了女儿,拖了好几年,只能成亲,毕竟女儿已二十几岁了,却气得让两个人去外面住了。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