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有龚黎昕的记忆在,小少主这才知道,这个时空的文字经历过一场变革,将古时用的繁体字大大简化了,只取文字的一半或某一个偏旁代替。如此,小少主不得不将自己的记忆和龚黎昕的记忆进行交差对比,阅读速度变的极为缓慢。
光是阅读语文课本就如此困难,更不用说化学,生物,数学等课本了。这些科目的知识对小少主这个古人而言无疑于天书,即便有龚黎昕的所有记忆,小少主也完全没办法理解。
算了,做不了状元,我还可以去父亲的军队当兵,当兵应该不需要学这些吧?小少主沮丧的趴在一堆课本上,心存侥幸的忖道。
正在小少主兀自烦恼时,一名长相俊朗,身材欣长的少年踏进教室,走到小少主前面的课桌坐下,而后转身,一双眼睛不停在小少主身上探寻。他的同桌是一名长相普通,身材矮小的少年,见他来了,笑得十分谄媚,自觉的帮他整理文具并拿出早自习需要用到的课本。
看见小少主眉头紧皱,无力趴伏在桌上的样子,少年微微勾唇,眸光闪烁间露出讥讽的神色。
“黎昕,昨儿晚上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少年很快将真实情绪隐藏起来,凑近小少主,状似关心的问道。他的同桌也回过头来,别有意味的瞥了小少主一眼。
“嗯?”听见少年问话,小少主抬眼朝他看去,定睛打量了对方片刻,迟疑的开口,“你是方晔?”诱骗龚黎昕吃下春药的那个方晔?
方晔愣了愣,笑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是不是昨晚过得太激烈,脑子转不过弯了?”
他面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打趣,其实内心早已逼视了龚黎昕千遍万遍。龚黎昕对林文博的迷恋他一清二楚,明知道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再继续下去只是害人害己,他非但不阻止,还推波助澜,教唆龚黎昕吞下k丸,以此引诱林文博。
他知道这样做龚黎昕必定不会如愿,反而会让林文博对他更加厌恶。若事态再严重一点,龚黎昕很可能等不到林文博赶去就被会所里的男人给强暴了,谁叫他长了那么一张诱人的脸呢。
然而,他要的就是龚黎昕被鄙视,被厌恶,别折辱。他享受着把龚黎昕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乐趣。家世再显赫又怎样?虽然明面上他们方家要仰仗龚家过活,他不得不处处讨好龚黎昕,但私底下他却能肆意践踏龚黎昕的尊严,这让他有种别样的满足感。
想象着龚黎昕昨晚不堪入目的样子,方晔脸上的笑容真实起来,他的跟班也忍不住嗤笑出声。
两人表面上装得挺好,却不知小少主早已将他们眼里暗藏的讥讽和轻蔑尽收眼底,并将他们划进敌人一列。
虽然被囚禁在地宫十六年,从未接触过外界,使得小少主不谙世事,性子单纯,但被魔头萧霖教养长大,他也绝不是纯良无害的小羔羊,自有一套独特的处事原则。别人对他好,他会用真心去回报,别人伤害他,他必定加倍还之。
在萧霖的耳濡目染下,他纯真的天性中早已被植入了残酷的因子。这种因子没有被触发,他可以是全天下最乖顺的孩子,然而一旦受到刺激,他立时可以化身为吃人的猛兽。
‘讨厌被人灌药’正是小少主为数不多的几个忌讳之一。很显然,方晔的所作所为触到了他的底线。他紧紧盯着方晔,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语气冰冷的问道,“你觉得吃了那种药会很舒服吗?”
方晔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呐呐解释道,“我听人说是很舒服,很h的。”
“嗯。”小少主点头,徐徐开口,“既然你喜欢,那我亲自给你配一副吃了会更舒服的药,再替你找齐十个彪形大汉陪你睡一晚。”
上辈子,萧霖逼他吞服春药与那些炉鼎们交合的时候,他就一直想对萧霖这么干了。可惜萧霖死了,他只能将这个遗憾在方晔身上补偿回来。
方晔闻言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开玩笑的吧?昨晚的事能不能成全靠你自己,不能怪在我身上啊!”龚黎昕对他不是言听计从吗?这回怎么发怒了?
方晔的小跟班也不敢置信的朝放出狠话的龚黎昕看去,神色间微微露出惧意。只因他发现,龚黎昕的态度十分严肃,看向方晔的目光里隐含着浓烈的煞气,绝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果然,龚黎昕抿唇,语气认真的否定道,“我从不开玩笑。等药配好了,大汉找齐了,我会联系你的。”
配置春药对小少主而言是手到擒来的事,但他刚刚附体到龚黎昕身上,人生地不熟的,买齐药材,找齐十个彪形大汉都需花费些时间,只得让方晔等上一等。
我竟然被龚黎昕威胁了?方晔不停自问,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而龚黎昕看他的眼神则令他更感不安,一股凉意从脚底缓缓爬上头顶。
方晔头皮有些发麻,转脸避开龚黎昕投过来的如刀视线,张口想要解释,上课铃声却适时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