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冬温和点头,“好”。
由于下个月要去尼泊尔取景,《听声》的剧本筹备这个月就得初步完成,陈砚冬就在最后两周邀请了郁老先生加入审核。
一连五天,陈砚冬都在郁家和郁老先生谈剧本。
“你离他远点……那小子玩性大,还没毕业就天天想着唱歌。你可别被他带偏了……”
讨论间隙,郁老先生喝了口茶,拿下眼镜,顺带胳膊肘往外拐了一句。
陈砚冬失笑,手边整理了剩下来的几张笔记,“小焕挺好的”。
“唔……”郁老先生摆手笑,嘴里依旧在批着自家孙子,但眼里的笑意更多了。
“待会就走了?”
“嗯,摄制组直接在机场等我。下个月结束取景,我再来找您做最后的审核。”
“嗯,你先忙吧。”
郁老先生收起厚厚一沓剧本,目光向上越过金边镜框,看着陈砚冬,“这次角色选择很重要,我倒觉得你自己出演比范先洲更适合,男二的角色太委屈你了”。
“范老师也有我比不了的地方”,陈砚冬解释,“而且这次几乎都是对手戏,我很期待和范老师的合作”。
郁老先生表示了解,“也好……说不定谁成全谁呢”。
“对了,你知道陆深是谁吗?”
陈砚冬手里的动作一顿,“知道,也是公司的同事,已经出道的一个艺人”。
郁老先生想了想说道:“这两天他总给小焕打电话。我没有听到太多,但是有一次那小子接完电话饭都没下来吃……我年纪大了,搞不懂他们年轻人的事,你说陆深这个人……”
“陆深现在和一个女艺人有三个月的合作协议,对于小焕来说”,陈砚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天晚上透明磨砂玻璃后的人影,那时陆深陪在郁焕身边,但也只是这样了。
停顿良久,陈砚冬承认道:“这个协议对小焕来说是伤害”。
郁老先生没有说话。
又过了好久,书房门外听得到郁焕和郁老太太撒娇说笑的声音,一小一老在商量着晚饭吃什么。
郁老先生才开口:“嗯,这种事小焕会处理好的。他从小话多,又皮,但是也乖。”
“大事从来分得清,不会让自己太被动。”
郁焕接到平子易电话的时候正在给新歌练曲子,整个人心不在焉的,电话响起来差点摔了吉他。
“你在上网吗?”
“没啊。”
陆深现在在国外和甄蕴拍杂志,郁焕每天数着日子过,他连电视都不看了,更别说上网玩微博。
只要一打开微博,几乎都是陆深和甄蕴最近被刷得很火的封面照片。
“我这里有一个曲子,你在国外看得多,我发给你,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原创。许万桥让我直接用在我的新曲子里,我总觉得不对劲……”
平子易的声音很焦急,“时间不多了,刚刚上榜,我就担心万一”。
郁焕也察觉了不对,“行,你发过来”。
可是还未等郁焕查到出处,网上已经有人爆出了出处。
瞬间,知名作曲人涉嫌抄袭的新闻上了微博热搜。
立刻成为爆点。
平子易最新的一条微博下瞬间全是指责和猜疑。
那些忠心于原创的人开始不加措辞地表达对于平子易的诋毁和谩骂。
微博底下的评论从五千瞬间上升至三万,事态的发展开始不受控制。
郁焕很担心平子易,可是打电话给平子易又显示关机,郁焕当即决定飞回北京。
☆、第十七章
短短几个小时,网上舆论又开始转向,从抄袭批判到平子易的为人。
舞台表现上的粗心大意,没有鞠躬感谢,都成了众人唾骂的众矢之的。
郁焕刚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去了平子易公寓,一路上都在翻着微博最新消息,心急如焚。
平子易微博下的评论上升至七万,第一条评论就有近两万的点赞。
手不自觉地颤抖,郁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评论里的词句恶毒至极,直戳人心肺。
新歌已经上榜,作曲一栏平子易三个字,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场自杀式预告。
没有人关心背后的真相。
而这个看上去真实到极点的证据,来得如此方便快捷,路人一个八卦娱乐的时间,就可以让他们不假思索地骂出心底里最恶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