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十里’,想着一个月后的十四那日是极佳的一天,我已决定与洱颜姑娘成婚。哥哥若是备礼太薄,那便没有好酒来招待咯。”卞之天齐一笑,眼睛就眯得狭长,像弯月一般,带着他眼角的小黑痣,却显得人畜无害起来。
我明显看到卞之天齐神色有一瞬的停滞,沉静的眼眸,像一潭无波的死水,越发空洞和无神,脸上还是带了一点笑容:“那是自然,恭喜弟弟先我一步,疆主娶妻全疆大喜,只是,弟弟与洱颜姑娘不过数面,且现下里我们和宫之疆也还未完全理清,弟弟何必急于此一时?”
卞之天齐充耳未闻,双手抱胸倚在床边嬉笑着看我,“洱颜,等你再好一些就会有婢侍来教你许多,你大可不必担心。接下来我们就不能见面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遣了婢侍来直接告诉我,断不用去麻烦别人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能微微点头都先应了,看到卞之景源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握住的拳,心里又有些不安,不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到底是何事。
于是卞之天齐心满意足的离去,笑得很大声,在他离开后很久我都仿佛还能听见狂放的笑声。
我看向屋门口,零栀和零白就站在门外,面如死灰。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看到远方的天际,色彩格外好看。带了白日里的湛蓝,夕阳的余红,混着烂漫金光和丝丝暮色,是不一样的平稳柔和。
沉默良久。
“洱颜,你可知道,何为成婚?”
我听到卞之景源深深叹了一口气,看过去时,他的眼眶有些微红。
作者有话要说: 卞之景源不喜欢洱颜
卞之天齐不是男二
☆、待嫁1
很久以后回想起来,之前虚度的光阴,我已经没了什么印象。倒是在卞之疆待嫁的这一个多月,才应该算是过得还算充实。
零风安排零栀和零白身边果然没错。
这两人珠联璧合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在卞之疆疆城里混的是风生水起,把有用的没用的消息都打听了个完全。
宫之疆就如静轩说的一样,是所有疆域里最特殊的,它地域辽阔物产丰盛人丁众多且骁勇好斗,是整个定国最不好惹的地方。静轩就是两年前刚刚继任的宫之疆疆主宫之静轩。上任后没多久,宫之疆就率先领兵攻打了卞之疆的部分领土,烧杀抢掠,战无不胜。卞之疆连连败退,也无还手之力,仿佛被宫之疆逗着玩一般,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着。
这场战事持续了一年多,卞之疆也人心惶惶了一年多,直到半个多月前,不知道是宫之疆过于轻敌还是卞之疆有了应敌之策,宫之静轩领兵五千无一生还,自己也逃到卞山上不知所踪,后来就有传言说宫之静轩已经死了。
卞之疆第一次大获全胜,全疆上下欢腾一片。
可没多久,宫之疆就传出消息,宫之静轩完好无损,说他是得神明相助,是第一个从卞山逃生且性命无忧的奇迹。
说到这里的时候,零白完全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自得神色,就差在脸上写“是我医治的”几个大字了。我暗暗觉得事情的神奇,没想到这些也能成为街头巷尾的故事,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再后来,宫之疆就一直没了动静,有人说宫之疆不愿意再打仗了,也有人说宫之疆这是有更大的阴谋,总之卞之疆就更加惶恐,民众多有不满,希望疆主能有所作为。
于是作为疆主的卞之天齐和上君卞之景源沐浴斋戒,开坛问巫,礼行三日,终得天言。也就是在抓到我的那一日的前五日,卞之疆就带着两万精兵前往之前宫之疆一决高下。
战况确实十分惨烈,据说宫之静轩身受重伤,之前宫之疆所占领的卞之疆的土地全部被夺了回去,但是卞之疆也不是轻松取胜,最后剩回来的只有伤残兵千余人。两方均得重创,想必能和平相处一段时间了。
“你说,静轩受伤了?”我惊呼,怪不得那段日子一直不见他人影,原来是疆域里有战事,我浑然不知还暗暗怪他教我玄蛊有始无终。
“他们都这么说,但想想传言能有几分当真,更不用说我们现在是在宫之疆的对头这里听来的传言。小……洱颜,你就省了心思吧,下山以来,你已憔悴许多,到时候风见了,是要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你的。”零白宽慰道。
“现在零雪和零霜已经和我们汇合了,有霜在身边,我便松气许多,晚上可以安枕了。”零栀躺在一条粗树枝上,嘴里叼着一根细木棒,双手枕在脑后,一幅惬意模样。
“你也真会给自己添苦工,说起来你哪个晚上没睡好似的,怪不得零霜不愿与你同屋而居,就你那鼾声,老鼠都不愿与你做邻居。”零雪给我续了一杯茶。
天气越来越冷,茶的氤氲热气很快又没有了。
卞山处于宫之疆和卞之疆的交界,我们下山后和零雪她们都在卞之疆,那么极有可能零月她们和零风她们在宫之疆,说不定也已经碰头了,可能还见到了静轩。我因着莫名其妙被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