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一声声,回荡在山底,叫的人发慌。
程怡收回目光,想起来秦易还躺着没醒,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顿时半跪下来,伸手轻轻推推他,推的力度控制好,不那么用力,喊他:“秦易?你醒醒?秦易?”推了几下,秦易还是没醒,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程怡顿时就怕了,她怕他死了,那就是她害的,要是被救出去,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可是,比起内疚,她并不想他死。
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想他死。
可是他现在也不醒,程怡忍不住就想哭,眼睛红红,跪在秦易身边,开始抽泣:“秦易……秦易……”哭得可怜兮兮。
还真的掉了眼泪。
一滴滴落到秦易脸上。
还有点余温,湿哒哒的。
秦易不装了,猛地就睁开眼睛,抬起有点摔疼的手擦擦脸上的泪水,声音比早上的时候因为有点小感冒时更低哑了:“我没事。”
程怡一愣,眨着蓄着泪花的眼睛像看久别重逢的人一般看着秦易,她……刚才还真的以为他有事,“我以为……你会有事。”
“死不了。”秦易看她那么关心他,往她身上打量一下,“你也没事吧?”
程怡摇摇脑袋,“没事。”
秦易“嗯”一声,从草堆上爬起来,他的胳膊和腿都被树枝划伤了,隐隐作疼,不过这些疼对他来说,没什么。
他从来都不是在温室长大的人。
爬起来后,稍稍站稳,低眸看她时才注意到她肩膀露着。
早上还完好的线衫此刻撕裂了一半,里面的粉色吊带被树枝刮断随意挂在线衫外。
露出带着一道道殷红划痕的白皙肩膀。
如精雕玉琢的羊脂玉。
在这荒山野岭,竟然莫名的引人犯罪。
秦易眼底不由暗暗,快速收回视线。
这种鬼地方,他还有邪念,要是被姜汌知道了,肯定又要嫌弃他脑子坏了。
的确脑子坏了,这次追她的代价有点大了。
刚才抱着她滚下来,他都没顾后果。
一定是脑子抽疯了。
秦易敛起心绪,环顾四周一番,层层叠叠都是茂密的树枝,连个路都没有,而且现在天色已晚,要爬上去应该不现实。
看了一会,秦易从牛仔裤口袋摸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
结果开机,没信号?
秦易顿时皱眉,收起手机,看来今晚他们要在这里过夜了,回头对还半跪在那边的程怡说道:“我去捡一些树枝过来,今晚我们先在这过夜。”
陆仟他们应该报警了。
运气好一点,今晚警察就能搜山救他们,运气差一点,就得熬到第二天。
“我去帮你。”程怡擦擦眼角残余的泪,想爬起来和他一起去捡树枝,秦易伸手直接按住她小脑袋,不让她爬起来,“你在这好好待着,哪也别去,马上就天黑了,我在旁边捡完就过来。”
两个人捡来捡去,万一走丢呢?
脑袋被他温厚的手掌按着,很神奇地程怡没想再反抗什么,很听话地就真不动了,就乖乖坐在原地看着他去旁边捡树枝。
再搬来树枝,拿出打火机点燃。
周围,暮色全然退下。
气温降得更低。
树枝着火‘噼里啪啦’发出脆响,如蛇信子般的红色火苗开始跳跃。
但依然没办法真正暖和。
尤其程怡这种江南来的,最怕北方的干冷。
抱起胳膊缩着身体,靠近火堆还是不够暖,因为冷,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秦易坐在旁边正在想着能不能制作求救信号,听到她咳嗽,视线自然就落到她被树枝刮坏的衣服上,随后,就将自己身上的卫衣脱下来,扔给她,“要是冷,穿这个。”
他卫衣里还有一件短袖。
还能抗一抗。
“我穿了,你不冷吗?”程怡拿着他的衣服,心口跳的厉害,手指微微攥紧,眨巴着眼睛定定看着他。
现在温度估计快接近0°了。
他就穿个短袖,肯定冷。
秦易拿树枝挑挑燃烧的树枝堆,本想说:‘不冷’,他从小跟着老爷子长大,老爷子每年冬天都会带他去长白山,练练他的抗寒,但看向程怡时,红色的火苗印在她粉嫩的脸上,红扑扑,水汪汪。
秦易眉心不着痕迹皱皱,随后像着魔了似的伸手拉过她,将她拉入怀里,声音依旧哑哑:“这么心疼我冷的话,你给我取取暖?”
说得像调戏。
程怡先是一愣,但没像以前那样推开他,而是脸微红,一动不动看着他。
这幅乖巧的模样,秦易自己有点愣了,黑色的眸落在她漆黑的瞳孔里,像下蛊般地说:“不怕我了?”
的确像下蛊了,所以她才会这样‘心跳’地厉害,不过男女有别,程怡还是知道的,被他抱了一会,回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