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大着胆子胡咧咧,“你等我成年。”
“你胡说,什么结不结婚……你个未成年,说这些害不害臊。”苏晓原像被人掐了一把,张钊这么喜欢自己,可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严重缺陷,将来要是真相大白他该多失望啊。
张钊知道他害羞了:“喂,宝贝儿。”
“干嘛?”苏晓原看了看表,“你是不是该吃饭了?”
“嗯,去之前你能说声想我了吗?”张钊的声音说不上深情,可有他特有的执拗劲儿,拗得叫人颤,“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那这样吧,你要是想我就敲三下手机屏幕,我这头听见了就行。”
“我、我不想啊。”苏晓原感觉脚边有东西拱他,一看是哈士奇,赶忙拉它来挡自己的思念,“凯撒想,凯撒想你了。”
“那行,我挂了啊,你记得明天把……”话还没说完,声音断了,苏晓原喂了几次都没有回音。再看手机,还在通话中啊,可那边确实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喂,喂,听得见吗?”苏晓原又问了几次,询问无果,大概是掉线了。他想着训练营的信号可能不好,这才动了食指敲了敲,哒哒哒。
“诶,这就对了。”张钊憋着不出声,专门等他的哒哒哒,“啵儿你一个啊,!等老公回去亲你,拜拜!”
“张钊你!你耍大流氓!”苏晓原气得从床上弹起来,可这回电话是真挂断了,想骂人都找不到出气筒。
这人简直……胡搅蛮缠!可自己又喜欢叫他缠,简直是个渣男。
凯撒蹲在脚边,大脑袋歪了又歪,尾巴甩了又甩。苏晓原气得没办法,只好蹲下和狗告状:“凯撒,你说你爸是不是个大流氓,他是不是……有毛病啊,什么想不想的,亲不亲的,还说是我……”他捂住脸,老公这俩字说什么都念不出来,“他……他还说我完美,可我是个小瘸子,我怎么和他谈恋爱啊?我和大渣男有什么区别?”
凯撒听不懂,可犬类能敏感捕捉到人类的情绪变化,一个劲儿舔苏晓原的脸,好像怕这个人哭。
“还是你懂事,走,咱们去吃糕糕。”苏晓原抱着凯撒蹭了蹭,张钊真坏,可他又真好。手机就是这时候响的,是微信。
刘香?
他点开语音,却不是大人的声音,是小孩子在一本正经说话。“请问是小苏哥哥吗?我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有没有打扰你啊?哦对,我是蛋蛋。”
训练基地这边,张钊刚从洗手间出来,晚饭的开餐铃就响完了。何安从床上一跃而起,俩人跑出去排队,等秦大练训话完毕之后终于进了食堂。
“给,这个给你!”晚餐的碳水化合物不多,是粗粮,张钊怕何安不够吃,把自己那份给了他,“多吃啊。”
何安确实饿,脖子上一片黄,全是碘酒抹的。“谢谢钊哥……你也吃,我够!”
“你现在得多吃,增肌。”张钊不忍心看他脖子底下,“往后你他妈长点心,又不是头一回来哈尔滨,叫铅球给冻傻逼了吧!”
“我知道,就是秦大练早上那一通喊话给我喊振奋了,跑完步上田赛场没留神。”何安虽然是个腼腆的壮汉,可心思比张钊细腻,也比较自卑。
脖子上那一块伤在铅球体育生里并不少见,哈尔滨冷,铅球在外头冻一夜,拿起来往脖子底下夹肯定和皮肤粘上。何安早上是太激动了,戴着手套直接把铅球往外推,就没留这个神。结果就是,铅球出去了,脖子底下那一整块的皮也跟着飞出去了,撕好大一块。
“说我什么呢!”秦兴国拿着不锈钢饭盒到处溜达,“我他妈可听见了啊!”
张钊赶紧起身让座,又叫教练一脚踹坐下了。“干……您跟我有多大仇啊,我这条腿可是吃饭娶媳妇儿的家伙,踹废了您赔?”
“现在知道努力了,高二干嘛去了?”秦兴国对学员丝毫不带客气,“今天的能力训练还行吗?”
“行,您没看我跑得多行啊!”张钊其实最讨厌这个,他练长跑的,能力训练是100一组、150四组、200一组、300三组……这样往上叠加,最后慢跑调整的时候小腿肚子快抽筋了。
秦兴国啧了一声。“你啊,他妈的缺练,这一年落下不少。可看你这劲头倒是和高一那年差不多,怎么,别告诉我是为了对象才回来的。”
“大练。”张钊放下饭勺,信誓旦旦,用东北口音说道:“俺是为了对象才回来的。”
“你他妈的臭小子,没出息是吧!”秦兴国猛踹一把张钊的凳子,差点儿踹飞,“一年不训练,精力全他妈谈恋爱了是吧!”
“不是不是,不信您问何安,我刚谈上的。”张钊笑成一个傻小子,“初恋,特纯,是我同桌。”
秦兴国心里的感想比较复杂,钊子高三了,按理说也不算早恋,有个女朋友不奇怪,可他文化课真拎不起来。“别霍霍别家小姑娘,能考上大学吗?”
张钊笃定地点头:“俺能啊。”
“就你?考什么大学?”秦兴国问。
“大练,我想考北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