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的看家本事。
苏晓原把脸一低,也疼得嘶嘶几声。“不让,我写作业呢,我、我没洗脸,不好看。”
“你不让我看,我今晚收拾行李退训,信不信?”张钊言之凿凿,挺那么回事儿的。
“你别!你听话!”苏晓原连你无赖都骂不出来了,“你……”
“就半分钟,行吗?”张钊耍完无赖,态度软和下来,“我也真是想你,天天都……特不放心。求你了。”
好嘛,就一句求你了,彻底把苏晓原本身就硬不起来的心给求软了。好像心里有一道紧紧的门,叫张钊结结实实地拽开,硬是挤了进来。
“那……那我先挂电话,你再视频邀请。”苏晓原还没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惯着张钊了,脸往窗帘上藏,只露出两个可怜的红耳背。求自己了,张钊太会耍无赖了吧,好端端干嘛求自己,叫他羞耻到无处可藏。
张钊赶紧挂断又视频邀请,嘟嘟几声之后,先看到一张上下铺,然后是下铺的小碎花被。就这一眼,他也脸红了,明明只看了一眼小碎花,他却已经想了许多。
小仙鹤每晚就在这张小碎花底下睡觉啊,兴许不穿睡衣……
“喂,你看见我了吗?”苏晓原露脸出来,脸是圆,可仔细看还是会发现没多少肉。
张钊口中热燥无比,甚至想去外头啃雪。“啊,看见了,那是你床啊……我艹!你脸怎么了?”
苏晓原躲不过去,凄凄惨惨地说:“摔了。”
“干!”张钊可算知道为什么心里打鼓了,敢情他大宝贝儿破相了,“又是他妈凯撒干的吧?”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它!”苏晓原赶紧摇手,凯撒背过一次黑锅了,再来一次自己简直就是宇宙第一渣男,洗都洗不白,“我在你家楼下偷着骑自行车来着,没想到你的车蹿太快,我又保持不了平衡,就给摔了。”
张钊在出汗,是急的,比他单手做50个俯卧撑出汗还快。“你!你想学等我回去啊,我教你,再说小绿是死飞,谁他妈用死飞学骑车!这不是找摔呢嘛!”
苏晓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想反驳几句,又知道张钊是急坏了。“我又不知道不能用死飞,百度上……也没人告诉我。”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学骑车靠百度?”张钊真的气坏了,不是气他胡来,是气自己不在,“你就不能等等啊!我明天就回去了,送你一辆自行车都行!我不是告诉过你嘛,死飞的后轮和车蹬子是一体的,不会空转,只会往前蹿,你……”
“对不起啊,我不懂。”苏晓原瞧着他气急败坏的劲儿,小声地说,“不过小绿没摔坏,我看过了。”
张钊气得脑袋冒烟儿,还没人让他气成这样过。“小绿摔坏了就坏了,我又没怪你,你是不是有病啊!下巴还疼不疼?”
苏晓原一直盯着张钊的脸看,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很好看。“不疼了。”
“真的假的?找我回去收拾你吧!”张钊不信。
苏晓原倒摇了摇头,他很会忍痛,只要能忍他都说不疼。可对着张钊,他想要好多好多的关心和慰问。“假的,我疼,下巴这儿……磕破好一大块儿。”
“你!你他妈气死我算了!真的,你老公迟早被你气死。”张钊满屋溜达着,“谁给你包扎的?明早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带你去正经医院看看吧。别的地方摔着没有!”
苏晓原一听医院两个字,右腿好像会嗖嗖地疼。“别别别,这个就是你哥帮我擦的,你家什么药都有,你哥说因为你总受伤。还有……我手磕了,一写字就疼。”
“苏晓原同学!你就等我回去收拾你吧。”张钊一脸悲痛地看着屏幕,“把手给我看看!”
“这儿……”苏晓原乖乖地伸了个手,“擦破了好几道,就……挺疼的。”
“你就不能等我回去再学啊!你这么一摔……”张钊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连一句土味情话都说不出来,“你这么一摔我多担心啊,万一摔坏了怎么办!你让不让我好好训练了!”
苏晓原看着张钊的眉心,头一回看出他急躁的脸上有种幼稚的温柔。“又没摔坏,我想着等你回来之前学会了,然后……夏天咱俩一起骑车。你哥还告诉我,你脑袋上的疤根本不是打架弄的,是你集训的时候太拼命,深蹲蛙跳磕的。我听完……心里也不太好受,你别骂我了行不?”
“我骂你了吗?”张钊一点脾气都没了,苏晓原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性格他甘拜下风,“我没骂你……我怕你摔坏了。”
“那你脑袋上到底怎么磕的啊?”苏晓原的语气像埋怨,又掺杂了一些关心,再加上他受伤的脸,张钊恨不得把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他。
“唉……就那年我跑步姿势有问题,得多练习下盘力量。然后又跟教练不对付,怼丫来着。”张钊挠着后脑勺,目光全在苏晓原下巴上,“他说我指定练不成,我就来气啊,我他妈绝对来气,深蹲蛙跳最后实在没劲儿了,没起来,正好又是个上坡……”
苏晓原听得心惊胆战,搞体育这么危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