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和尚也太……那个了吧。”苏晓原的脸烧红一片,张钊不起他也不起,俩人蹲着看蚂蚁搬家,“薛业说,体特生都挺色的,你是不是啊?”
张钊的表情可以算得上精彩,承认吧,显得自己特臭流氓,不承认吧,那自己有种站起来走两步啊,最后只能叼着破皮儿的下嘴唇顾左右而言他。“唉,听他的呢,你让我缓缓……”
张钊的小和尚彻底安分下来用了一刻钟,俩人继续红着脸往家的方向走,谁也不提这位小兄弟的事,不一会儿便到楼下。
“钊哥,我必须跟你摊牌了……”苏晓原刚张开口,突然看到有个穿校服的男孩儿举着一个大纸箱子,往垃圾箱那边走,一下就给扔进去了。
“小运?”没错,是苏运,苏晓原认识他的校服,“你干嘛呢?”
苏运没想到正好能撞上,但撞上了也不认错。“扔东西啊,妈说咱俩那屋太乱了让我收拾收拾,你这堆破玩意儿我就……”
“谁说是破玩意儿了!那都是……都是我的!”苏晓原很少用跑的,但这回是真的跑,姿势异常可笑又可怜,像个瘸腿的鸭子,“你怎么随便扔我东西呢!”
一切发生太快,张钊也没想明白,只看他大宝贝儿照直了垃圾箱的方向跑,左肩比右肩高出不少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苏运一回头,才发觉还有一个人呢。“呵,又是你啊,你老缠着我哥干嘛?”
苏晓原只顾得翻垃圾箱,好在这些东西平日都是当宝贝收着,放得很严实,扔这一下没洒出来。“还好还好……东西都没丢。这要是丢了我上哪儿找回来啊!”
“什么啊?”张钊懒得搭理苏运,探头来看。苏晓原搂着一个纸箱,像搂着全部家当,毕生身家,敞口箱盒里的物件怎么看怎么眼熟。
14件,自己冬训时候留给他的每日小惊喜。被苏晓原用小塑封袋一件件装好码齐。
“都什么破玩意儿啊,你还当好东西,每天看一遍擦一遍的。”苏运白了一眼要进楼洞,猛地被人拿腿别了一下,差些摔狗吃屎,“我艹……你有病吧!”
“你他妈欺负你哥上瘾了是不是!”张钊一口热气喷在苏运脸上,苏晓原抱着纸盒的珍惜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除了自己爸妈,也只有苏晓原肯把那些不值钱的物件当宝贝收藏。
“谁他妈欺负他了!我妈让我收拾屋子,他东西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哪个要哪个不要!”苏运没被吓住,扯着脖子往外推人,“你松手!松不松手!”
“不松!我他妈今天非收拾你!”张钊比苏运高,又是搞体育的,收拾他简直小菜,没费劲儿就撅过他胳膊,朝准屁股就一脚,直接给人踹地上去,“我告诉你,你哥,你自己去一中门口问问,从传达室到高三9,有他妈一个人敢站出来怼他都算我张钊白练!还叫你给挤兑了!”
苏晓原被打怕了,最怵别人动手,拉着劝:“张钊你别这样,这是我弟!”
“你弟?就是你弟我才踹呢,不是你弟早打飞了!”张钊忍不下这口气,狂妄地指天骂地,“我他妈还是我哥的堂弟呢,我敢扔他东西吗?他王八蛋就是成心欺负你!”他又看地上,直接又是一脚,“扔的都他妈是我的东西!”
苏运被踹倒在地,两腿生疼。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看亲哥的东西就那么不顺眼,必须给扔了才能平静。现在又叫人踹好几脚,十几年堆积的委屈与不满瞬间爆发。
“我就扔了!你能怎么着!”他才变完声音,嗓子掺杂着一丝丝气音,“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踹死我啊!这么多年他为妈做过什么,问家里做过什么,凭什么……”他想站起来,扶了一下地面又摔了,“凭什么他过生日,我妈请假也飞南京去。我过生日,我妈就说请假请不下来!不就是……不就因为他扎坏了一条腿,是个残废!”
“小运!”苏晓原手里的箱子瞬间脱手,砸了他没感觉的右脚。
“都向着你,所有人都疼你,不就因为你是个瘸子,凭什么啊!”苏运也是没吵过架,狠狠抹脸一把,不甘地哭了,“凭什么啊!妈冬天加班把腿摔了,骨折,躺两个半月她都不敢让你知道!我们搬家那么多次……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就因为你瘸了一条腿,所有人都得让着你!妈又不是故意的!”
“什么腿?”张钊在这一秒钟,想到了许多许多的事。
苏晓原走路踮脚尖儿的步态,第一天上学就摔楼梯,脚底下没根儿,走路颠颠的,下了雪就颠得更厉害。他有一只脚是外八字,不会骑自行车,上体育课从来不跑步,运动会也不参与方阵踢正步。还有从来不穿短裤的习惯,鞋底磨损严重,他的袜子……
他还在电影院里问要是瘸了怎么办,刚才又问,原来那不是他的假设,都是真的!
“他……”张钊傻了一样看苏晓原,指着苏运,“他说你怎么了?”
“不他妈就是个瘸子吗!”苏运坐在地上大吼,自暴自弃地砸了下地。
“麻痹的!”张钊的反扑异常凶猛,直接将人拎起来往空地上扔:“再说一句,打断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