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张钊顿时懂了,按照堂哥的尿性,指不定怎么欺负人家来着。
“别叫哥了,你叫我名字就行。”杨光拘束地站起来,“你家凯撒真帅,我也喜欢大狗,就是没地方养。”
“你喜欢赶紧牵走,我快被它闹腾死了。人和狗迟早得疯一个。”张钊肚子饿,不洗手就吃,又叫堂哥一巴掌打回来。
张扬做一手的好菜:“滚,洗手去,没人管似的!”
张钊缩缩脖子,叫苦连天:“我可不是没人管嘛,爸妈到处飞,又飞河南去了。哥你再这么霸道将来找不到女朋友的。走走,光哥咱俩洗手去。”
杨光跟着一起进洗手间,刚打上洗手液,旁边凑过来问他:“哥们儿你说实话,我哥是不是天天挤兑你,羞辱你,霸凌你?”
“没有,三哥他人特别好,老请我吃饭。”杨光看着镜子里的人,不觉得他和三哥长得像,“你哥他……以前有女朋友吗?”
“有啊,他那样的脸,能没有嘛。”张钊对堂哥平时的胡咧咧信以为真,“他,花着呢,你可别给他介绍小姑娘,害人!”
杨光嗯了一声,表情像憋了个大招,又问:“那他以前有几个?”
张钊心眼儿实:“据他说,十几个吧……是不是你们班有人看上他了,托你打听来着?”
“啊,啊,是啊。”杨光赶紧擦手,在老三安排的座位上坐好,“三哥你不是说只给我吃菜叶子吗?做这么多肉菜。”
“我他妈是倒了血霉才加了你哥微信,他俩说年底回来,托我照顾你,我怕你瘦了他又嗷嗷。”张扬是想显摆手艺,怕菜凉了,“尝尝,好久不做不一定好吃啊。”
杨光胆怯,他是客人,主人还没动筷子自己哪儿敢吃。最后还是老三一筷子夹到他碗里:“让你吃就吃,又不是什么外人,尝尝。”
“诶,谢谢三哥。”杨光这才吃,吃一口笑得像个傻小子,“……好吃,三哥你做饭真好吃,往后你要天天给我做就好了,我连盘子都舔干净,你都不用洗。”
“狗屁,天天做还不累死我。我这手好不容易养得没茧子了。”张扬又给他夹了一筷子排骨肉,自从上回病过一场,这倒霉孩子特别黏自己。
“好不好吃?”张扬看他吃,心里高兴。怂就怂吧,听话可人疼,给啥吃啥。
杨光从小就是哥哥塞什么他吃什么,老三的强行投喂别人可能不适,他超享受。“好吃啊,三哥你……”
“哥,你敢给我夹一筷子吗?”张钊敲着空碗,“再不吃一口我就低血糖了啊。”
“你最好低血糖,省得精力旺盛拆家。”张扬才不管堂弟死活吃喝,“最近怎么又开始训练了,想回队啊?”
张钊自己夹荷兰豆,苦啊,还是仙鹤最疼自己,花生米儿都替自己剥好。“陪何安啊,我怕他心灰意冷真不练了。”突然想起那个擦红破皮儿的鼻尖,“哥,你知道鼻炎怎么治吗?”
“鼻炎?”张扬想了想,“不知道。”
杨光听了一耳朵,幽幽地说:“……我可能知道。我小时候体质弱,得过鼻炎和冻疮,好几年都不好。挺容易复发的。”
“对对对,复发!”张钊突然找到救星,饭都不吃了,“光哥你怎么好的啊,吃什么灵丹妙药了?你犯鼻炎的时候是不是狂擤鼻涕?”
“嗯,鼻子跟自来水似的,擤不完,秋冬刚觉得要好又犯了,特别是早晚。”杨光小时候条件差,跟着爷爷没少受苦。
张钊一拍大腿:“那你吃什么药好的啊?”
“药啊……吃好多种,什么鼻炎康之类的,都没用。后来我哥带我看中医去了,说我是抵抗力太差所以反复,开了好多补药。我那时候小,怕苦,不爱吃,我哥就捏着鼻子灌我。后来还给我买归元膏……”杨光越说越没底气,三哥瞪自己啊,怪瘆人的,“养了一阵子,鼻炎自己就好了。”
“归元膏是什么?”张钊自言自语,一阵风地跑去抄车钥匙,“哥你俩先吃啊,我出去一趟!”
“喂你不吃了啊!”张扬拦不住他,看堂弟犹如哈士奇俯身冲了出去,自己气势汹汹地坐回来,架势艳丽,“小光,你这孩子是不是忒倒霉了啊,小时候家里人不管你啊?”
杨光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给老三夹肉:“三哥你吃,你先吃。”
“不是,你爸妈到底是心多大啊,现在有几个孩子得冻疮?往后有机会见见,我非跟他俩急一顿不可。”张扬早听不顺耳了,这对父母毫无责任感,孩子一点儿没顾,完全是野生放养长大的。
这么想还挺心疼,骂完给一个甜枣,张扬接着给夹菜:“吃吧吃吧,省得你哥回来跟我先急一顿。你爸妈真……不说了,真他妈可气。”
“谢谢三哥。”杨光黏黏地看着老三,声如蚊蚋般保证,“三哥,其实你人特别好,就是老凶我,做饭也好。你放心,我绝不让我哥跟你急。他跟你急,我跟他急。”
“傻小子。”张扬的眉毛风情地挑起来,“夸我好的人多了,还不如夸我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