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几分邻安君的气息,可他又不像是精怪, 大概也只有魔君师父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风十七果然是个谜一样的人物,二人讨论间便已到达瀚海楼,守在此地的文乡立刻就来迎接,尤姜暗暗环视四周,忽的就问:“本座见散修多是借阅功法,你们本门派弟子倒是大半在杂学逸闻区域,如此玩物丧志不怕自己将来保不住这座楼吗?”
魔教教主眼力果然非同一般,只是随意扫了扫便发现不知门弟子并没有专注修行,这样的情况在别派或许已成危机,为二人带路的文乡却是笑道:
“我们入门时就已检测过灵根,每逢年末又有一次门派大比,年年刷下来,有修仙天赋的弟子早就在不俗阁中闭关了,咱们剩下的这些大多连结元婴都很困难。既是如此,又何必把人生浪费在追求没什么希望的飞升,不如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出一番建树。做自己喜欢的事,娶个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只有百年寿命,不也如神仙一般快活。”
修士素来认定万般皆下品惟有修仙高,这样放弃修仙之路转向其他领域的说法倒是极为罕见,尤姜见他是真心这样想,一时也是有些沧桑地叹道:“果然是在太平盛世才能说出的话,这些事百年前是想都不敢想,正魔相争,人妖相争,所有人都在拼命提升修为,因为不够强便只能任人鱼肉。”
他说的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事了,文乡这一代修士也只在书本上见过,闻言也不知如何去接,便只笑了笑,继续领着二人在茫茫书架中穿行,待走过十三道书廊方才于一堵玉墙前停下。只见文乡上前移动墙上砖石拼合了暗码,这玉墙便缓缓挪动,露出了一条小道。
此路一现,文乡便对二人道:“前方便是瀚海秘境,我们高级弟子无门主手令不能踏入,只能送两位到这里了。”
这瀚海秘境乃是不知门珍宝所在,凭借风十七手令方可进入,付红叶来此就是为了师父留下的秘籍自是早有准备,这便命文乡在外等候,自己则是由尤姜共同走进密道。
此地所藏皆是公开后祸福难料的秘密,像是各地精怪所在、天下各派的核心功法、古时流传的活祭之术等等,若是被恶人得了天下便要大乱,因此玄门二君飞升前便布下了阵法严密防备,也只有风十七和付红叶能够进入查看。
如今尤姜跟随付红叶走在沉寂多年的密道总觉太过安静,终是忍不住率先开了口,“本座知道,那种做梦的权利是你给他们的。”
他说的自是方才文乡所言,若无付红叶镇守天下清了一切牛鬼蛇神,根本没有修士敢放弃强大力量另择他路,只有世界安稳,人间才有百花齐放的机会。
尤姜言语中的一丝敬意让付红叶颇为受用,青年这便笑道:“也不能说是做梦,我只是让他们回归了修仙的初衷。修真本是一条寻道之路,求的是探索天地本源人间大道,若心中无道却为生计逼迫进行修炼,既苦了自己,也为天下平添战乱。”
“德不配位历来是祸乱起因,于天下,少几个枭雄终是好事,于个人,能不被生活所迫便已是最幸福的人生了。”
此言尤姜是深有体会,他本是醉心画道,却因自身天赋适宜修行自小就被家中逼着拜访名师,虽是修道,很多时候却不知这修的是什么道,好像只要擅长打打杀杀就够了。而他那时候,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江湖纷争。
二人难得想法一致,付红叶安慰地握紧魔教教主的手,眼中满是诚恳,“只要正魔两道不再交战,我相信很快魔教弟子也能拥有选择自己道路的自由。”
若能像不知门弟子这样悠哉地活着,谁又愿意刀口舔血做个亡命之徒?尤姜明白付红叶是真心想促进正魔和解,也确定这样发展下去双方很难再起干戈,看向付红叶的眼神却是越发复杂了起来,“你把正魔两道都安排得如此妥当,自己又当如何呢?”
此言让付红叶脚步停了下来,尤姜见他又要忽悠自己,抢先就道:“别装了,昨日你与心魔的谈话,本座都听见了。”
尤姜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付红叶给心魔做载体的布老虎看着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买了许久,一个玄门掌门,为何要将这种小孩子玩意儿一直带在身边?
他过去也和沐风抱怨过幼时遭遇,少年那时安慰他,叫他别伤心,以后把天下的布老虎都送给他。沐风说话历来没门路,姜奉之只当这是笑言也就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莫不是付红叶还记着?
这个问题在尤姜心中压了许久,他不好意思在人前开口,昨日便偷偷潜入付红叶住处,谁知正好就听见了青年与心魔的对话。
尤姜是外冷内热的性子,付红叶一直隐瞒身体状况不愿让他忧心,如今却是瞒不住了,只能轻声一叹,“是我疏忽了,倒忘了魔修极擅隐匿之术。”
心魔所言果然是真的,尤姜看着眼前一切如常的青年,还是那样强大的散仙修为,还是天崩地裂也丝毫不乱的镇定神色,明明已经灵体溃散,却还佯装出无事模样与他如常玩笑,付红叶这个人也是真的能忍。
可魔教教主最不擅长的就是隐忍,他这便沉声道:“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