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容任何人扰乱天下安稳。”
他以玄门百年声誉作保,章太傅也不敢质疑了,只能无奈叹道:“盟主言重了,老臣自然信得过天道盟,只是,太子正是为魔修暗害,老臣身为太子太傅,不能保护自己学生已是后悔莫及,此时着实不能让魔修再踏进东宫了。二位远道而来,不如先在驿馆歇息,待太子好转,再见也不迟。”
太子中毒昏迷不醒,朝廷却拦着玄门不让探视,付红叶来之前便已问过城中弟子,不止是他,就连无尘子也被拦在了东宫之外,这里面似乎有些门道。
他暂时还不知朝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明面上还不能撕破脸,只是淡淡道:“我已修书一封请各派医修前来为太子症治,最迟明日便到,太傅信不过我,总不至于连正道医修都拒之门外吧。”
这世上断没有中了毒把大夫拦在门外的道理,章太傅虽奉命截住玄门掌门与魔教教主,闻言也只能笑道:“盟主多虑了,诸位能够施以援手老臣是求之不得啊,定以国宾之礼进行款待!”
这种老狐狸脸上的亲切笑容永远不能当真,付红叶也不与他硬怼,仍是神色镇定地随队伍走进驿馆,暂时顺了朝廷的意思,“我二人便在城中暂且歇息,若天下医修都治不了太子,还请太傅莫要拖延,让我二人前往皇宫为太子症治。”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章太傅不好拒绝却也没有答应,只是信誓旦旦地回道:“这事老臣真做不了主,但老臣一定禀明圣上,若有消息立刻通知二位。”
二人都是世间顶级修士,朝廷准备的驿馆自然也不差,院中还备了大量美人服侍,然而,待这迎宾队伍一走,付红叶便目不斜视地拉着尤姜进了房门,什么美人都没放在眼里,只是神色无奈道:“抱歉,我没想到朝廷戒心会如此之重,竟连玄门都不信了。”
正魔两道待遇历来悬殊,尤姜也习惯了被旁人处处防备,此时倒没有什么不满,随意寻了软塌坐下,只对他轻声道:“他们防的不是你,是本座,毕竟这任太子乃姜皇后之子。”
这个姓氏令付红叶神色一动,他过去参加皇室宴会倒也见过皇后,不由疑惑道:“姜皇后?当今皇后不是梅氏吗?”
“这届皇帝修行有些天分,活得也算长久,梅氏已是他第五任皇后,作为第三任的姜氏死得早,你没听过也很正常。”
皇室自幼服用灵丹妙药,宣威帝靠着丹药强行有了元婴初期的修为,虽然比起过去承仙兽之力的帝王相去甚远,活个百年也是不成问题。男人嘛,不论多少岁都喜欢十七八岁的姑娘,如今宣威帝还是青年容颜,自然不会让一个老妇做皇后,这后位换来换去已有五任,姜皇后在位更是只有短短三年,也难怪付红叶记不住有这么个人。
修士对这些宫闱之事素来没什么兴趣,尤姜会知道此事还是因为此女出身,付红叶虽有预料,仍是试探道:“她是姜氏之女?”
果然,尤姜点了点头,“按照辈分来说应当算是本座的侄女。”
如此说来,付红叶倒有些明白朝廷为何如此警惕了,这便若有所思道:“姜氏与你有旧怨,太子又流着姜氏的血,所以他们发现魔修踪迹后便认定是前辈在报复?”
个中缘由尤姜早已想通,此时只是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年姜氏如何待本座他们心里很清楚,可惜本座没空理会他们,倒是辜负了这些人的一番期待。”
姜氏对当年之事瞒得紧,付红叶虽不知具体情况,见尤姜神色也知他与故族不会是什么友好关系,不由低声道:“我曾向姜府仆役打听你的消息,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
“不过是向外人遮丑的手段而已,他们不愿承认姜府嫡子竟会入魔,巴不得本座早些死了,以免玷污姜氏门楣。当年本座是信了他们的邪,真以为自己就是府中的希望,行事克己复礼不愿丢失半分颜面,遇了难还傻傻地回来,以为他们一定会保住我。谁知我那父亲只把大门一关,任由我在门外站了一夜,看都没上一眼。”
姜奉之曾将振兴家族视作生平所愿,那时候他有很多想做的事,想成为天下第一的正道侠士,想保护好自己的亲人眷族,想和沐风一生一世走在一起……谁能想,如今也只剩下这最后的愿望有可能实现,或者说,他该庆幸至少身边这个人还没走。
那些旧事尤姜已无意去提,如今用扇子拍了拍付红叶的手,只淡淡道:“我在家门前淋了一夜雨,连过路人都会送我把伞叫我赶紧回家,他们却是由始至终都没搭理我。我这才清醒了过来,从此改名换姓,不再入他姜氏族谱。”
那时候的姜奉之失去了一生挚爱,背负了杀害同道的冤情,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心也乱了,唯一想到的只有回家。谁知到了家门才发现,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他的家。
尤姜说的轻描淡写,付红叶却能想象当时的姜奉之有多绝望,以至于最后长成了这般不愿再温柔待人的魔修性子。
他知道尤姜不喜被安慰,如今只是握住了魔教教主的手,神色认真道:“你不喜欢这个姓氏,我以后不唤你奉之了。”
此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