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初春的清晨,万籁俱静,天刚蒙蒙亮,黑夜正欲隐退,破晓的曙光从窗外透过裸色的窗帷洒在一片粉嫩的房间内。
忽而,一道尖叫声忽然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披散着长发的女生,此时正捂着嘴,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死死的盯着身旁的人,闪烁着满满的不可思议之色。
顾灼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张娇艳如花的面容。
鹅蛋般小巧的脸颊,秀挺的鼻子,樱色的嘴唇,还有那一双狭长勾人的眸子。
这张脸……
顾灼华的脑海中忽然翻腾一片,狭长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死死压抑住即将脱口而出去的痛呼声。
脑袋,忽然疼得仿佛要炸裂一般,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正疯狂的挤进她的脑袋!
而就在此时,‘嘭’的一道巨大的撞门声忽而在顾灼华的耳边乍响,令原本脑袋便疼的几乎大喊出生的人儿,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华酌!你这个小贱人,你做了什么!”
梁兰雨只穿着一身红色的丝质睡裙,显然是在睡梦之中被惊醒的。
她目眦欲裂的瞪着正伸手捂着额头的顾灼华,眼底是一片错愕和疯狂之意。
“你这小贱人胆子倒真是越来越大了!烟儿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着,梁兰雨被气得几乎昏厥。
她做梦都没想到,华酌这个小贱人,竟然在某一天爬上了她姐姐的床!
再看看华烟,只见女孩儿穿着裸色的吊带,露出一方白皙的肩头和显眼的锁骨,而最显眼的却是她肩膀之上的那一抹的浅紫色印记。
身为过来人的梁兰雨几乎在一瞬间便知道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当下,梁兰雨再也忍耐不住,终是猛地跑上前去,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扇下!
只是,顾灼华到底是军人出身,即便此刻脑袋疼得几乎炸裂,但是这该有的警觉性还有的。就在梁兰雨的巴掌即将落在她的脸颊之上时,一只白皙却带着厚重趼子的手掌已然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滚开!”
带着沙哑嗓音的两个字仿佛带着浓浓的煞气和冰冷之意,愣是将梁兰雨吓得身子一抖,也没了什么动作。
然而只是呆愣了片刻,梁兰雨便已经从晃神之中回过神来了,“小贱人,这件事情没完!连你姐姐都敢玷污,真不愧是那贱东西生出来的小贱货!”
闻言,顾灼华的脸上一片冷意。
这老女人,张口闭口的就是‘贱人’二字,当真以为这两个字是随随便便便可以对着她说的?
顾灼华缓缓的放下手,本该是似水柔情的桃花眸此刻却盛满了凉薄之意,精致的眉目森冷,那目光仿若在看一个死人。
事到如今,她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便是她太傻了。
只是,如果说她傻的话,那么眼前这个老女人和床上的另外一个女人恐怕就更傻了。
捉奸这种事情竟然算计到她的头上来?真以为她穿着男人装,扮着男人,就是男人了?
顾灼华精致的面容上扯出一个冷笑,她一手撑在床上,随后身子利落的一个翻身,人便已经站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老女人,有时间在这里哔哔这么久,还不如关心一下你的女儿有没有事。”
一句话落下,顾灼华看到梁兰雨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的脸,眼底顿时露出了一抹嘲讽的意味。
呵。
白痴。
梁兰雨怎么也不敢相信,如今这般站的笔挺,面露嘲讽之色的人,会是那个自己一向不喜欢的小贱人。华酌这小贱人不是一向胆小如鼠的吗?怎么今日敢和她对着干了?
当下,梁兰雨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果真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梁兰雨气急败坏,伸出手,食指指着华酌,几乎抖成了筛子。
有娘生没娘养?
当初在他们那个圈子,谁都知道顾灼华最恨这一句话!
顾灼华的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因空难去世。帝国最伟大的外交官从此成了一个传说。而她和哥哥也成了众人口中的没娘养的东西。
近二十年过去,自从顾灼华和顾修瑾有了可以直接碾压众人的实力之后,她便再也没听到过这句话。
只是,今天,这句话,今天终于再次传进了顾灼华的耳中。
顾灼华扯了扯嘴角,薄唇扯出一个凉薄的弧度。
她赤脚踩在地面上,狭长的桃花眸中弥漫起淡淡的讥讽之色。看着面前面容精致,然而心却如蛇蝎一般的母女,她淡声开口,“梁兰雨,华烟,今天被你们算计上,那是我华酌傻。”
顿了顿,她的目光懒洋洋的一抬,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华烟因为她的一句话而透露出来的讥讽的神色。
“但是你们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招惹了她顾灼华的人,没一个可以善终。当然,眼前这一对母女,也绝对不会成为她顾灼华人生之中的意外。
顾灼华扯了扯嘴角,狭长的桃花眸中,浸染了一片森冷。
她再度回过头看了这一对令人恶心的母女一眼,随后,就这么**着双脚,踩在毛绒绒的的羊毛毯上,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然而,顾灼华却是没想到,自己刚一打开门,下一刻,一只带着凌风的大手便已经朝着她的脸上扇了下来!
当下,顾灼华的脸色便是一凝!
她的身子顺着那手掌下来的方向猛地